傍晚时分,雨已经停了,雷电也消失了,一切仿若恢复了平静,但紫霞山的那片通天火光昭告着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山顶之上,冷风萧瑟,楼昀金色盔甲傍身,腰间挎着一柄长剑,一头青丝利落的束起c着一根简单的簪子,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一双凤眸遥望着远方京都,透着几分凄楚和隐忍的痛意,宛如一座雕塑动也不动矗立在那。她的身后是穿着黑色锦衣华服的昀卫队,双瞳平静冷漠的望着她们的主子楼昀,没有一丝感情,仿若元国的覆灭对她们并没有造成影响,她们只效忠一人。而其她士兵虽然站姿挺拔,但满脸神情透着悲戚,之前大火烧的太快,她们都慌里慌张的顾着自己逃命,本以为其她人都被叫醒了,然而大家都是这样以为,结果睡着的人都没人去叫,如今逃出来的只有一半人。“殿下,此地四处皆绝路不宜久待,请属下们护送陛下离开。”昀卫队温首领跪在楼昀身后垂首。站在山顶上能看的很远,楼昀也发现四面到处都是山,但别的山都没有着火,只有紫霞山大火通天,而且还恰巧是她躲雨的山d,这一刻楼昀的心非常复杂,不由多想,难道老天也要亡她?转过身:“走吧,下山。”既然老天都要亡她,那就与夜雅君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温首领见主子终于愿意出山,欣喜的站起身:“诺。”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不远处的树林中渐渐有火光*近,似一条火龙在树林中穿梭着,楼昀脸色刹那变得难堪至极,士兵们警惕的举起兵器,团团将楼昀围在中间保护。直到那些火光*近,树林中的人全部钻了出来,那些火光全是来的人手中的火把,看清那些人的服饰,楼昀沉下脸,呢喃:“她终于来了。”心情没有预料中那么沉重,反而有些解脱了的感觉,她与夜雅君总要有一个结果。温首领紧张的握着大刀:“陛下放心,属下就算死也要安全送你离开。”楼昀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对方的人马全部露了出来,左右散开堵住各个路口,最中间走出一抹修长的身影,雅君身形修长挺拔的站在那,一袭黑衣似与这黑夜融合在一起,可那张俊美张扬的脸还是格外的惹人注目,让人无法忽视,气势凛然。“楼昀,当初你一路追杀本殿下到孤月城可曾想过有今日?”雅君嘲讽勾唇,眼中尽是冷漠,俊美的脸庞在火光照耀下映出暗影,显得更加的立体深邃。楼昀在看到雅君那一刻,很快就被雅君身旁的白色身影吸引住了,愣了半响,许久才回过神:“当初若不是冥皇和夜皇肆意扰乱边疆城池,孤无暇分身,不然岂会让孤月城日益壮大?”眼睛还是不忘的瞟向方月歌,眉头蹙起,这人怎么长的与她那位消失已久的皇夫那么像。方月歌自然看到楼昀屡屡瞟向他的眼神,冷傲的勾起唇角有些讽刺,看来她并未认出自己。“这一切都是天意,不管是曾经还是今日老天都在帮本殿下不是吗?”雅君声音淡漠,双眼中渐渐浮现嗜血冷酷的光芒,仿若骨子里的凶残即将喷薄而出。楼昀被噎的说不话来,因为这是该死的事实,夜雅君就好像次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弄都弄不死!转头望向方月歌,目光极为复杂,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不忍相信所看到的事实:“他是谁?”方月歌伸出腿走上前,精美绝伦的容颜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声音如他的人冰清孤傲:“楼昀,相隔几个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那么现在听到方月歌的声音,楼昀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如遭雷击的呆在原地:“你是方月歌!”方月歌,在元国京都谁不知晓?那可是楼昀登记之日册封的元国皇夫!一时间,元兵都惊呆了,谁都知道皇夫是个丑八怪,可谁能告诉她们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子又是谁?方月歌看到楼昀备受打击的模样,心情极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精致的容颜平添几分魅惑,声音却冷的如寒冰:“是我,当年方家那场大火是你派人暗中放的,我都已经知道了,是你毁我之容,害我多年备受羞辱,害方家因我蒙羞,今日我来就是要亲眼看着你下地狱!”众人再次惊呆,敢情方将军的儿子毁容是她们陛下搞得?楼昀一愣,没想到多年前的真相被挖了出来,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大笑起来:“那火确实是孤放的,可孤最后还是娶了你,给了你最尊贵的身份,也算是补偿了你。”方月歌闻言,只觉得楼昀越来越令他感到恶心,冷笑:“你娶我是因为我方家的兵权,若是你真想娶我,又岂会在婚后从未进过我的房间?不过我也得谢谢你留着我的完璧之身,因为我一直都不想嫁给你,我想嫁的人是雅君。”伸手握住雅君的手,挑衅又得意的看着楼昀。雅君反握住方月歌的手,并不反对他刺激楼昀,因为她也想看楼昀抓狂却不能为力的样子。“完璧之身又如何?”楼昀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绿,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怒视着方月歌,“若孤不休你,你就永远是孤的夫!”就算她死,也要让夜雅君遭世人耻笑,双手忍不住的捏的咯咯作响,当初她因为方月歌丑陋不堪的半张脸,一直不愿碰他,可如今看到恢复容貌的方月歌,楼昀觉得自己后悔的要命,如此美人早知道就破了他的身,让夜雅君捡她的破鞋穿!方月歌眸色寒光闪过,一手握住剑柄,准备出鞘,身为楼昀皇夫这个身份令他觉得耻辱!雅君一把握住他的手,悲凉的看着楼昀:“楼昀,你莫不是昏了头?等你死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