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送暖,阳光普照大地,冰雪融化。自冥皇带兵离开孤月城后,只用一月余的时间便到了禹州与夏静汇合了。而雅君在冥皇离开边境后,也率领四十万大军挥兵南下,天公却不作美,途中大雪降临,下了整整七天七夜,小雪不断,道路上的积雪一脚踏进去直*腿弯儿,最后被迫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用了整整两个月才抵达徐州与越将军汇合。这整整两个月,大军天寒地冻在外度过,将士疲乏,精神萎靡不振,马匹也冻死不少,雅君这边的情况并不秒,所以抵达徐州后也并未立刻向梓州进攻,反而驻守在徐州整顿。反观冥皇,因为孤月城离禹州不远,在大雪未到前,只用一月时间赶到了禹州,之后便向相邻的潞州发起了猛烈进攻,楼琪这大半年在战场上度过,早已不是曾经只会纸上谈兵的将军,反而指挥有道,越来越有大将之风,可即使如此,也难以抵挡冥国百万雄师,兵败如山倒,丢了一座又一座城池,将士死伤无数,前有冥皇虎视眈眈,后方又无援,被困在潞州一带,被打的节节退败,好不狼狈,一直苦苦死撑着。潞州阳城。屋中一片安静,死气沉沉,似乎万物都静止了。几个穿着将军衣服的女子满脸颓废,眼底一片青黑,严重的睡眠不足,有的甚至左手还用纱布包扎着,有的肩头被包扎的,几人多多少都有些挂彩。其中一人握紧拳头,愤愤道:“冥军来势汹汹,百万雄师攻城,我等怎能抵挡的住?”“原本一个夏静够难对付了,现在又是冥皇亲自领兵,我等实在无力招架啊,大将军!”“听闻前几日夜殿也率兵前往了徐州,陛下恐怕也无力派兵支援咱们了。”“冥军倾巢而出,这几次连续的战役下来,我方死伤了不少人,如果朝廷再没有支援,只怕会败的很惨!”“你们别做梦了,陛下如今困在梓州抵抗夜殿,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咱们?要知道夜殿是谁,那可是曾经的斩王!战神啊,不败神话,谁能抵挡的了她的步伐?”一人破罐子破坏,索性站起身大声道。“够了!”坐在上位一直未言语的楼琪终于忍不住出生阻止,冷峻的面容威严的看着众人,眉宇间透着煞气,额头的发丝有些凌乱,衣袍上还有裂口,明显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几位将士瞬间安静下来,望着她。楼琪冷冷的看着几人,道:“本将军乃元国皇室血统,不会弃自己家国的!我楼琪定会死战到底!”这群废物,平日里吃着朝廷俸禄,现在国家有难,却心声退意,实在是可恨!几位将士闻言,面面相窥,其中一人不死心的站起身走上前跪地:“大将军,并不是我等懦弱,而是大势已去啊,这样苦苦撑下去有何意义?如今我们只剩下十几万兵,再打两场,肯定会全军覆灭的!到时候冥军定会踩着我们的尸体踏过去,抢夺我们的粮食,欺凌我们的家人,老妇真的不想看到这一幕。”“既然如此,更应该对抗到底!”楼琪横眉一竖。那人咬咬牙,犹豫一番,终于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大将军,几月前方将军就已投靠夜殿,过几日肯定会陪同夜殿一起攻打梓州,梓州一旦失守,便可直*京都,元国即将灭亡!我等在这苦苦奋战有何用?还不如去投靠方将军!”其余坐着的将士也齐齐站起身,上前跪地,齐声道:“望将军三思。”啪!楼琪桌案而起,气的胸膛起伏,眸中戾气闪过,怒喝:“你们要造反不成!”这几个混账肯定早就心生她意,今天是故意跑到这里来一起说的。几位将士垂下头:“末将不敢,只是情势所迫。”“滚,都给本将军滚出去!”楼琪怒火滔天的爆喝,一脚踢翻桌案,眉目狰狞的瞪着几人。那几人见楼琪此番模样,吓得赶紧退出去了,身后是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楼琪胡乱砸了一通东西后,这才气吁吁的坐下,揉了揉疼痛的太阳x,如果是在往日,这些将士早就被拖下去斩了,可如今她们大言不惭,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元国确实气数已尽了···她该怎么办?这样苦苦死撑下去只有等死的份儿,阻拦不了冥军,也挽救不了元国,只有送死,她到底该怎么办?“敌军又攻城了!敌军又攻城了!”屋外不知谁慌慌张张的大喊着,楼琪听见后,猛然的站起身,不是才停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开始了?抄起右手边的兵器沉着脸走了出去。冥军几番攻城不似之前,这几次都非常急迫,有时候她们弃城而逃,冥军反而还要穷追猛打,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攻占下元国!想到这楼琪的眸色暗了暗。来到城墙下,还未上去,楼琪就看到士兵们忙前忙后的跑着,搬着一块又一块的石头到城墙上,那些人连看都没有看楼琪一样,因为时间太紧迫了,大家都在各司其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楼琪走上城墙,如之前一般,城外看到的依然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为首的女子除了那个什么梳玉的女子,还有另一个,那熟悉的容颜,她最熟悉不过,瞳孔紧缩,是冥皇!她居然亲自到战前了,之前几次开战可都是这个梳玉在领兵,根本就没看到冥皇,她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冥皇坐在马背上望着上方,看到楼琪时微勾起唇角:“三皇女,好久不见,怎生这般狼狈?”楼琪捏紧拳头,眸光如万千冰封的刀刃直直s向冥皇。冥皇轻笑一声:“是孤忘了,元国就快灭亡了,元国再也没什么三皇女了。”挑衅的直视着楼琪,丝毫不将楼琪的冰冷放在眼里,讥诮笑道,“以夜雅君对楼昀的恨意,只怕楼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