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方偏僻的院落坐落在离主院最远的地方,院落墙角长满长草,透着几分萧索森冷,更有一股阴冷的湿气。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府里还有这样一处偏僻的地方,更不会有人想到这里面还住着人!
没错,这院落里住着不是别人正是身份尊贵的小王君——冥红!
昔日风光无限的小皇子为何会落到这一个地步?显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梳影劫走瑾公子是来自冥皇的命令,但冥红到底是被牵连了,自从那日城外一战之后,雅君昏迷不醒之时,冥红便被人强行押到这里,美名其曰,此处安静可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变相囚禁了!
所有人都在揣测,王君之位恐怕要换人了,一时间见风使陀的下人们看到千亦兰那叫一个殷勤和巴结,对此千亦兰也未曾多说什么,没说不满却也没表露出高兴。
然而正主儿冥红此时却躺在院落一水池边的软塌上,眉宇间郁郁寡欢,眸色黯然无色,神情幽幽呆望着水池,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的往水池里丢着鱼食,水里的鱼儿抢的欢。
但站在冥红身后的人看着这一幕,酸意涌上心头,眼眶都不禁红了,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啰焰都动容的抬了抬眼皮子,眼中一片冷沉,握着大刀的手青筋突起。
钱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忍不住上前不知是安慰还是在劝说:“哎,殿下,您倒是吃点饭呀,这样下去身子怎可受的了,瞧您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都疼到奴家心里去了。”
冥红面无表情,动了动唇:“那她呢?她会不会心疼我?”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垂下眼眸,似自言自语的呢喃,“都在传闻是皇姐命令梳影劫走瑾公子的,而且那日大战皇姐坐收渔翁之利,恐怕她此时此刻也很讨厌我吧?如果不是梳影劫走瑾公子,她也就不会追出城,更不会让后金有机可乘,她的手下也不会死伤这么多,而她也不会重伤昏迷不醒,她应该是恨我的,不然为何要将我囚禁在此。。”
此番话听的身后的奴仆都忍不住低头轻轻啜泣起来,他们都是很早跟在小皇子身边的人,在冥国时小皇子就一直很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这些下人也沾光混的顺风顺水无人欺负他们,可是小皇子这才嫁给风王多久便走到这一步?难道风王这次真的会不顾往日情谊将小皇子永远囚禁在此吗?他们哭是因为心疼小皇子。
冥红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都有了颤音:”恐怕,她会将我软禁在这一辈子。“
钱氏目光一怔,垂下头,底气不足的安慰道:”殿下放心,风王可能只是一时气上头,等气消了就会放咱们出去的,殿下也会恢复以往风华。“真的会囚禁一辈子吗?其实这次他也摸不准,毕竟风王这次手下的人伤亡太大了!
”小皇子倒是好觉悟!“一到冷漠的声音倏然从门口传来。
钱氏抬头看清来人如临大敌,是甘蟾!当初就是她带人将他们带到此处的,今日前来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甘蟾从门口跨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人,她扫视了院落里一圈,最终落到冥红脸上,并未停留多久便收了回来。
冥红缓缓睁开眼,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钱氏上前搀扶着他,冥红冷看着甘蟾,道:“不知甘将军刚刚所谓何意?”面上一片淡定,心早已经揪成了一团,难道她真要囚禁他一辈子不成!连扶着钱氏的手都下意识的抓紧了。
甘蟾看着冥红那几分与冥皇相似的容颜,便想起冥皇的算计让自家姐妹牺牲战场,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冷冷道:“今日我来,是来送小皇子上路的!”说完往旁边一战,身后的人露了出来,两个女人手中拖着木盘,一人手中是一条白绫,一人手中木盘里放着一酒杯。
此话一处,小皇子脸色倏然一白,看到两个女人手中的东西更是难以置信的倒退几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的和所听到的,再也无法保存淡然,情绪激动的叫喊起来:“不,不可能!她绝对不会这样对我!我要见她,我要见她当面问清楚!”猛然扑过去,想要冲出去找楼雅君问个清楚。
似乎早已知道他会有此番举动,甘蟾带来的人上前团团围住冥红,啰焰瞬间爆发出杀意,森森的盯着甘蟾:“谁敢碰小主子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甘蟾冷笑:“白绫和毒酒一般都是最尊敬的一种方式,也算是对得起小皇子的身份了,小皇子还是别挣扎了,王上重伤是不会见你的!”
冥红双眼发红,紧紧握着拳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始终不相信她会这样对自己,那日大漠山峰上她那般温柔对待自己,怎么看都不是无情之人,不死心道:“既然是选择赐我一死,为何她不来亲自见我!还是说她不敢?”
甘蟾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拖,朝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会意的上前抓住冥红的两胳膊压上前,也不顾冥红反抗端起毒酒似要强行灌下去。
“你们谁敢!”啰焰勃然大怒,拔刀而上,甘蟾旁边的另一个女人似乎早已准备好上前拦住啰焰,两人瞬间打了起来,至于钱氏也被人强行拖到一边,吓得痛苦大哭,“你们如此对待殿下,陛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难道你们想冥国铁骑踏平这里不成!”
钱氏的话让甘蟾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硬声道:“小皇子乃祸水,不可多留,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