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层林尽染。
今年的秋季注定楼瑾一生凄凉悲楚的开始,天还未亮,便被宫人强行拉起伺候沐浴打扮,穿上一袭华丽精致的大红嫁衣,坐上花轿,远赴大漠,出嫁联姻。
花轿纱幔被微风不小心吹拂而起,那宛若转世妖精妖媚的容颜呈现在百姓眼中,众人惊叹,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默默无闻的六皇子?
众人皆以为远嫁大漠蛮夷的皇子不会好看的哪儿里去,才会被皇族当棋子联姻,可是她们都错了,那少年精致妖媚的容颜宛若天人。
皇上为何会让这样漂亮如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去联姻?
百姓忍不住低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六皇子美若仙人,若嫁到大漠那里去,真是造孽啊。”一女子不忍心的低叹。
“就是,眼瞧着年龄也不大,这一去只怕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作孽。”
“这你们恐怕就不晓得了。”一人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听闻六皇子的父君是当年独宠后宫的舞贵君,舞贵君可是怜人出身,当初是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狐媚子所出,难怪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妖媚勾人,一时间眼楼瑾的眼神也变了,有不屑,有怜悯。
花轿上的楼瑾将街边上的议论全都收入耳中,美如玉的手指攥紧,眼神越发的冰冷,突然开口:“停轿!”
这次护送首领是楼昀的心腹秦月,楼昀怕楼瑾半路偷跑便派了自己比较信任的秦月,轿子外坐在马背上的秦月听到楼瑾喊停,虽然不喜但还是挥手让大家停下,走到轿子前,道:“不知六皇子突然停轿有何事?”
刚刚议论的一群人神经突然紧绷起来,目露紧张的看着花轿,不会是她们刚刚说的都被六皇子听见了吧?
轿内一言不发,秦月抬头望天看了看时辰,隐隐有些不耐烦,刚想催促,轿内传出凉薄冷漠的声音:“青天白日,议论皇族是非,理应当斩,秦护卫,本宫要你把刚刚嚼舌根的人统统拉下去,执死刑。”
冷酷无情的话将皇家视人命如草芥的品行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众人脸色大变,吓的齐齐后退一步,全场寂静,在也无人敢多说一句,刚刚议论的人吓的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地打呼求饶。
秦月脸色也变了,她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六皇子会当众让人将百姓问斩,这有关皇家颜面,让她有些犹豫踌躇不敢乱来。
楼瑾见她不动,鼻子里发出冷嗤一声:“本宫为了家国,不仅牺牲自己远嫁大漠,尔等百姓却当面议论本宫,置本宫于何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既然如此不嫁也罢。”
秦月见此,便知今日是非要处置了这几个百姓才肯罢休,细想这些人刚刚确实议论纷纷,当下大喊:“来人,将几人拿下,议论皇族是非,无视本朝律法,送进地牢,来日问斩。”
那几人傻眼了,大喊痛哭,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这样赔上了性命。
花轿起,渐渐行远,却再无人敢多言半句,一路吹锣打鼓,在百姓的目送中,花轿出了京都,踏上未知路。
众人已知花轿中的六皇子不止是绝色美人,还是一只吸血的蛇蝎美人。
楼瑾垂下美眸,若还能回来,必将血洗京都,若如不然,永生不归。
京都距离大漠相隔几大洲,横穿半个元国,甚远,当初雅君逃命用追快的速度也都用了两个月,而楼瑾要去大漠就必须路过雅君现管辖的青州,抵达青州时也是四个月后了。
四个月足以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三国大战,演变成各国混战,千机国趁夜国在前方进攻元国时,在腹背突然袭击,拉住夜皇继续进攻元国的脚步,三方僵持不下。
而东南方接连兵败的楼棋,在后金大公主带人频繁骚扰侵略冥国边陲小城的情况下,让冥皇震怒,开始回击,也让一直被逼迫打压的楼棋终于得以喘气。
在这样混乱的战局下,谁也顾不上孤僻的大漠边境的雅君,也让雅君得以机会快速扩建自己的兵力。
晋城古城被收服后,梁城被孤立在青州,在雅君各种压迫威逼利诱下,宵止的军营里终于窝里反,一派为宵止为首誓死不降,另一派以穆青和叶青城主为头带了大部分人马赶往孤月城向雅君投城叛变。
雅君当夜便带人赶赴梁城剿灭剩下仅有的三万兵马,宵止长叹愧对皇恩,抹喉以死谢罪。
从此孤月城永闭,城池再也不向大漠人开放,变成斩楼军真正的军事基地,如同铁桶般坚硬矗立在大漠边境,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大漠人则绕开孤月城,到古城交易卖货。
梁城,晋城城门大开,迎入丰州灾民,雅君不止让人给她们修建了木房,还派送了衣物和米粮,这举动无疑感动大多百姓。
许多灾民闻风赶来,也在青州安顿留下,直言风王是好人。
成功的收买人心后,雅君开始招兵买马,本就许多孤儿无家可归,如今天下又不太平,各国战乱,加上雅君曾经为元国的立下的汗马功劳,让许多人不在迟疑,纷纷加入。
曾经的五万多人马,加上宵止原本手下投靠的几万兵,和招收的人马,堪堪涨到二十万,青州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赶赴大漠的楼瑾,一路上听着路上的人对风王各种惊叹,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嘴角挂着喜悦的浅笑,这才是他的二皇姐,本是枭雄,怎能屈膝在一人之下?心里也不禁动了歪心思,他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