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月澜闻言惊呼,满眼尴尬。首发)
“莫当朕不知道他在这里!”
“皇上,此言何意?”刚刚怯怯起身的浅夕听到这么一句,立时涨红了脸。
恨恨咬牙,惠帝一挥手:“朕什么意思,郁妃不知道么?要不要朕让人来搜宫!”
“搜宫?”浅夕开始柳眉倒竖。
一旁沈赫璋忍怒上前,“皇上息怒,侄儿来时,并不曾见到旁人……”
“闭嘴!”
“闭嘴……”
浅夕和惠帝同时出声。
沈赫璋微微愣神。
浅夕已经从碎瓷锦帛中走过去,玉指一抬点住惠帝气道:“皇上如此当众折辱臣妾,是要置两国颜面于不顾,教天下人笑话么?”
“既要搜宫,今日臣妾就自证清白,尹荣!宣金吾卫来,今日若是在悦仙宫找不出人,就把这宫殿给本宫拆了!!”
“娘娘……”尹荣头一次有些犹豫。
“你家主子脸面都没有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快去!”浅夕脸色气得煞白,周身颤抖。
“喏!”
眼力见儿尹荣还是有的,主子已经动了真怒,他焉能不听。
哪知人刚跑到门口,却被四喜一把拦腰抱住,低声道:“大人怎地糊涂了,皇上还没发话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一处。
惠帝气急败坏吼道:“狗奴才,放开,让他去!今天朕就是拆了这悦仙宫又如何!”
“慕容祈!”
一声娇叱,殿内殿外全都傻了眼。
无数目光集中在殿中娇俏纤柔的身影上,浅夕兀自怒气未消,直上前两步指骂道:“你这个昏君……”
“郁妃,你放肆!”
“啊”
惠帝话音未落,浅夕已经踏在满地玉珠上,脚下一滑,惊呼着向后仰倒下去。
“娘娘……”好几道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赫璋身手最快,飞扑上前,正把浅夕接在怀中。秦月澜和琼花都抢了个空,反被挤倒在地!
“娘娘,您怎么样?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啊……”琼花刚把秦月澜扶起来,就呼天抢地扑到浅夕身边,惊慌痛哭。
“娘娘……妹妹,你醒醒?这是怎么了!”秦月澜也挤过去,急昏了头一般,娘娘、妹妹的乱喊。
起初沈赫璋还诧异,待到将浅夕交还在琼花怀中时,浅夕螓首歪垂,全然无知无觉的样子,把他也吓着了。
“皇上,娘娘怕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还是请御医吧!”沈赫璋心中忐忑,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快请御医,娘娘晕过去了……快啊!”秦月澜不管不顾,冲尹荣一通乱喊。
这下四喜也吓得松了手,尹荣乘机奔出宫去。
“站住!”
等惠帝反应过来,雷霆震怒之时,尹荣已经跑出老远,早就听不见了。
“娘娘,您不能有事啊……呜呜呜……娘娘……”
浅夕素来待宫人甚厚,也不知谁起了头,呜咽抽泣的声音便开始渐高,一个个跪在廊下哭天抹泪儿。
惠帝说了好几次“郁妃你休想蒙混过去”,都被淹没在一叠高过一叠的哭声里。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一转眼,一位神情慌张的年轻太医就被尹荣脚不点地的扯进悦仙宫里。
惠帝瞧着又是一个眼生俊俏的男子,顿时烦躁:“你又是谁?!”
实则这太医说年轻也不算太年轻,约莫三十多岁,官袍整齐,髭须干净,所以显出几分温儒来。
“臣,臣安瑞,见过皇上。”安太医低头狠狠咽了下几下口水,为了不让自己更慌张,他选择无视面前的一片狼藉。
“这……怎么不请刘医正过来。”秦月澜大为不满。
尹荣气喘吁吁道:“安太医素日都是给漪兰殿的小主们看诊,方才正巧给小主们请完平安脉从门前路过,微臣就先领了进来……刘医正那边,微臣再去请。”
说罢,又狼奔出去,剩下安瑞一人孤零零跪在地上。
“那,就先瞧一瞧吧。”秦月澜勉为其难。
横竖人都来了,惠帝见浅夕许久不醒,又想到月前才死去的赵、程心若,终是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先把娘娘移去榻上,臣才好诊脉施针。”安瑞大着胆子安排。
给五品以上的主子看诊,他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郁妃!安瑞甚至隐隐有些雀跃。
几名宫女闻言过来,双手两两交叠,稳稳抬了浅夕去榻上躺好。
安瑞这才拿了药枕出来,隔着帕子细细的诊。
吃惊、怀疑、有些不可置信……安瑞口中结巴着絮叨,换了一只手又诊。
这一次时间更长,秦月澜按着心口几乎快要晕倒:“安太医,到底怎么样……你倒是有个话儿啊!”
“是啊,我家娘娘是凉着了、还是热着了?”琼花可怜巴巴,唯独不敢说是不是气着了。
“恭,恭恭,恭喜皇上!”
惠帝兀自正生闷气,一个不查,安瑞欣喜若狂跌跪过来。
“朕有何喜!”惠帝一脸黑臭。
“是是是,不是皇上有喜,是娘娘有喜。”安瑞忙狗腿的纠正:“郁妃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晕倒只是力虚,无甚大碍……”
轰
仿佛有一朵极绚烂的礼花在悦仙宫炸开,惠帝愣在当场,秦月澜终于按着心口软倒跌坐在浅夕榻前。
沈赫璋说不出的神情黯然,口中余苦,只能遥遥看着榻上安静躺着的人,觉得她万般孤零可怜,偏还离自己越来越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