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廖化。”
沉默片刻。
“谢谢!”
“完了?”
“可不完了吗!都叫咱们给删了”
梨禅想了想:“老二,愿意加班就别删了。”
不再练了。
梨禅说:你们去茶馆吗?
武侯摇头,今天运气太背,不想出门了。
沙发说:上回打牌,觉一直没补回来,得睡会,也后再不熬夜了。
梨禅看看廖化:你下午还去雕佛像吗?
廖化摇摇头:连续两个都裂了,梁师傅说找轨道系的老师帮着看看,让我歇几天,别耽误找工作。
梨禅说:那你今天也去不了京城啊!跟我到西河茶馆坐坐吧,那里君子多。
廖化答应了,两人出门去茶馆。
廖化出生乡下,很好学。在家规规矩矩的,是乡下好孩子,到了大地方,保持了一段老家的行为方式,慢慢觉出有些地方不大对头,就慢慢地看别人咋办。
他们屋里,武侯疵毛厥腚的,像个大马猴似的,就是乡下,老人也得说他几句。
沙发那小子从一百四十斤涨到二百多斤,走路拽拽的像个乡下的大鹅,廖化也学不了。
梨禅出身很高,从小就有老师教说话走路,目不斜视。
廖化比较认可,尽量观察学习。
只不过老大这人心思很重,不太爱说话,除了与他的京里一块来上学的朋友聊天,其他时候说话都很言简意赅。
他们寝室,廖化老实,武侯仗义,沙发糊涂爱睡觉,大家都不是小心眼的人,其实老大和他们处的挺好。
刚才大家问梨禅的同学,梨禅其实说的很多了,要是他的朋友都能猜出是谁。可哥几个给没长心眼似的,梨禅和哥三一块,不用老端着防人之心。
梨禅看看并肩的廖化,心说:兄弟们都不赖,可惜没多长时间的缘分了。
廖化给老大一样,不没话找话,两人走得其实很快。不多时,就来到了西梁河车站对面的西河茶馆。
梨禅报名:牛亲王仲达!
廖化跟着学:大哈瑞!棚口的两颗支柱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各写着些文字。左边写着店名,西河茶馆。右边写着:私人会所,非邀勿入。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边,双手骨节粗大,连指甲都是黑的。面容刚毅,但似乎有些忧色。他见廖化看他,略略笑了笑:倒是少见大哈瑞来溜溜!
梨禅拍了一下廖化的肩:这是茶馆老板兼老大,铁手!
叫着廖化,找兄弟几个喝茶,廖化来的次数少,认识的人也少。
梨禅见廖化有些拘束,笑了笑:铁老大自家的物业,只为交友,不収半文钱。要是过意不去,日后,邀些知人意,有专攻的君子来喝茶,便是对老铁的意。
廖化才略略舒展了些。
这时,廖化暂时搭不上别的话,就细细地环看茶馆。茶馆位置不错,西墙之后时民居,南向是西梁河,北向是大路,路北是轨道站入口,过了轨道,再向北是西运河,原先漕运的时候叫北运河。东向是夹在西梁河和西运河之间的一大片野地,除了并排而行的大道和轨道,连庄稼都不让种,野草倒是长的不赖,灰兔野狐时现,到真可惜了这么好的近河之地。
再看茶馆里,木桌木椅,石桌石椅,火龙土炕,竹席,蒲团。到处都有人聚群而饮。场面咤乱,偏又极为清洁。人群之中,有七十的老翁,吃奶的娃娃,可爱的少女和为人母的妇人。
最大的一伙围着一个松江府口音,被尊为晨大的半大老头讨论飞行机。
廖化也颇受感染,也想说说自己逮知了龟的经验。可又有些脸皮薄,张不了嘴。只好低头吃茶。茶馆的茶杯很有特色,是黑陶的,倒有点象廖化他家附近砖场窑里烧出来的。
掌柜铁手见廖化一个劲地盯着茶碗研究,颇有知己之感。他踱出柜台,食指中指轻敲廖化的桌面:我给你讲,你拿的这个陶碗是我从山东大汶口地里挖出来的,少说也得有三千年了,古人蛮荒之际所用之物。我自家开着窑厂,烧了多少回,都烧不出同样的。
廖化不知如何搭话,只好重复铁手的言辞:从山东大汶口挖的。。
铁手脸面有些挂不住:我知道兄弟你的意思,不瞒你说。老哥我是挖了七八件,可我又专门回去原地埋了一百多件我烧的陶器。
廖化正不知如何回答,轨道站的检票的救了他的急:去往京兆南站的准备排队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