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杀夏修。
如果夏修晚出来一步,就会被人杀死。而且,下手的人是穿着制服的狱警。
人偶牌说,他当时正在牢里睡觉,后来有一个狱警开了门进入他的牢房。
因为那狱警没有叫他起来或是叫他做什么,没有下达命令,他人偶牌便装睡不知。
谁知道一根绳子就绳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使了很大的力气,一直到他挣扎不动为止。
本来,人偶牌可以一直挣扎的,也可以挣脱开的。但是想到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普通男人”的角色,他也就没有这么做。
他扮演着符合剧情的角色,挣扎了大约五分钟,就不动了。
那人试了试他的呼吸和脉博。
这些当然也是没有的,根本不需要演。倒是如果想让来者感觉到呼吸和脉博的跳动的话,反而需要一定的演技。
之后,那人就很放松的离开了。
人偶牌在那人走了以后,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里。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来看他。
他也在那段时间内,回了趟怪谈店。
哇啦哇啦对他的提前归来表示意料中的意外,她吩咐他连尸体的角色也要一块扮演好,要不人家花大力气杀死的人,第二天就不见了,也不确信真死了没有,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于是,人偶牌就又多扮演了十二个小时的尸体。
直到他被人“发现”被人确定了死亡,送入了停尸房。
在他的“尸体”被人推进冰柜中之后,随着柜门合起的砰一声响,柜子里的尸体便如泡沫一般的消失了。
但如果有人第二次再来查看他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尸体早就不见了。
看到这个消息,三个人都沉默了。
有人想要夏修死,彻底的死。
他本就被判了死刑了,为什么还要再弄死他?是怕他最后不死,还是会出来吧。
那人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夏修,连一丝生机也不肯放过。
坐在桌子边,侧头看着电视机屏幕的夏修很沉静,他看了一会儿,就扭过头,无视电视里播放的信息,继续埋头在资料里寻找线索。
他可以沉静,可是徐亚镜不行。
“不要找了。”
徐亚镜说。“这样子找要找到何年何月。”
人家都杀上门来了,怎么能还如此平静呢。
“那你想怎么样。”
夏修紧接着反问了一句。
徐亚镜听到他声音里的低沉和紧致,再看他握着资料时手指尖处的泛白……
其实他不是不紧张,不是不在意。
他只是在强装着让自己不在意。
看到有人要自己死,身处于危机之中,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呢?
徐亚镜伸出一只手,越过了桌面,握住了夏修紧捏着纸张的手。手覆上去时,她能感觉到夏修微微的颤抖。
那颤抖很细微很细微,传递着他心底的情绪,如果不是碰触到,根本看不出来。
未名抬了抬眼,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
徐亚镜轻轻柔柔的安抚着道:“我有办法,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夏修面容上的冷冽稍稍缓了一点点,他抬起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徐亚镜,良久,一言不发。
这两只交握的手,搭在一起碰触的时间有多久?
根本未名的时间感,他觉得起码有一个小时了。
不过实际上,当然没有那么久了。
徐亚镜在轻轻的安抚,觉得夏修的手不再传递着细细麻麻的惧意之后,她就松开了。
“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就有消息了。”
徐亚镜意气风发,势在必得。
她认为,只要自己一出马,什么隐藏在后面的妖魔鬼怪们,都会立刻现出原形来。
……
在本市有18个案发地点。
也就有18个地方可以让徐亚镜去索取线索。
未名陪着她一起出去了,把夏修一个人留在了酒店里。
因为她若是使用梦厄之力去调查的话,是需要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守着的。
“这是本市内第一起入室抢劫后杀人的案发地址,门牌号是a5-21号。家里面住的有五口人,一位老人,两夫妻及两个孩子。”
这个发生了灭门惨案的屋子,在屋主的合法继承人全部都死亡之后,房子因为没有还完贷款,就被银行收回去拍卖了。
但是因为这起案子太过著名,房子不好卖,至今仍是空着的。
不需要破门而入,未名与徐亚镜就能够很轻松的进到房子里了。
这房子大概有十年的历史了。虽然曾经装修过,不过现在这些装修也显得陈旧了。
大厅里有一面电视墙,墙上贴着碎花图案的墙纸,电视墙的上面垂下来几盏彩色的射灯。入门处左手边立着一个鞋柜,现在里面所有的鞋子都已经清空,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柜子。
大概是被银行派来的人整理过了吧。
有关原来房子主人的所有东西都被清走了。
除了一些带不走的固定东西之外,就连沙发也被人搬走了,徒留下客厅空荡荡的地板。
“被搬走的沙发,应该是上面沾满了血。”
未名走到那处本应该摆着沙发的空地上站着说道。
再看房间,只有一个房间里还留着床和衣柜,那是儿童房内的。
与沙发是相同的道理,所有被沾染上血色的家具都被清理运走了。否则让来看房子的买家见到了怎么办。只留下那些看起来似乎没有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