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就这样走了。
他只留下在于紫手中的一片衣角。
等到夏修走了之后,于紫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很疼。是因为她抠得太用力,手指上的指甲已经断了。
有血从手指头上渗出来,染红了那片衣角。
她是有多用心的对待这份感情?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给吓到了。
而夏修又怎么能够这样回应她。他还是叫她“于学姐”,他给她的只有“抱歉。”
抱歉,为什么是抱歉?
难道他亏欠她了吗?
他为什么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是因为他对她原本也有一点点心意的吗?但是却因为出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更加令他在意的人,所以他就负了她。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夏修对她究竟是有过一点点在意,还是从来不曾在意过她一丝一毫?
于紫不断的问着自己,夏修对自己究竟是哪一种。
如果说夏修从来都不曾心动过一丝一毫,那未免显得自己太没魅力。
已经被家族抛弃了的人,难道连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俘虏不了吗?
难道她竟然失败至此吗?
不,她没有那么差的。她比许多人都好得太多了,她自己明白这一点。
她是玄学社的原社长,是春华大学理事长的外甥女,她的身上流有尊贵的血统,虽然并不纯粹,但她的身份已比许多人要高贵许多。
再加上她的灵力。她从不出错的占卜能力。
无论怎么看,她都不会是那一文不值的垃圾!
如果她是的话,这世上的许多人就不用活了。
而夏修……如果不是徐亚镜的出现,他就还是玄学社的社长。如果不是因为徐亚镜,夏修也不会急着抛下自己。
如果不是徐亚镜,她就不会感受到今天这样侮辱和悲伤。
悲伤,这就是悲伤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令她根本就不能呼吸。
她要挣脱,想要挣脱掉这种悲伤的感觉。
她不应该是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可怜虫,不应该。可是为什么这种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去呢?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已经向上天许了愿,情愿舍弃所有,只为了过去的日子能够重现。为何上天不让她的愿望实现?
她已经如此用心,为何还会失恋。为何还需要体会悲伤?
悲伤的感觉就像是一条钻进了她的心里的毛毛虫,不管她怎样拼命的调适自己的心情,整个心却仍旧像是沉到了海底似的,怎么拉也拉不上来。
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地板上,于紫用手背擦去,抬起头。
原是不想这样做,但她还是不经意的去寻找着夏修的背影。
找到了,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是徐亚镜。
他匆匆的拒绝自己,是为了去找徐亚镜。
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于紫的心像是被万箭刺穿了一般难受。
徐亚镜……
她原本还不想这么做的,她原本还有一些犹豫的,可是现在,是她逼着她这样做的。
她得不到的东西,给了她伤痛的东西,别人也不配得到。
该死的徐亚镜,更不配得到!
……
左坷欣不喜欢写字,不是因为她写字不好看,相反,她手写出来的字娟秀有力,一笔一划都带着属于她的灵动。
这是因为她小时候对练字着了迷,每天每天照着家里仅有一本字帖练出来的。
那个时候,每当有人赞她的字好看时,她总会特别的开心。
她将写字当成她唯一的爱好和就能够得到宁静。
可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便再也不敢写字了。
左坷欣回想起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灵能力的时候。
那是一次偶然,她在学校里受到了同学们的诬陷。有一个家里比较有钱的女孩子,向老师报告说她偷走了她新买的发夹。原因是她刚戴着那只蝴蝶结发夹来教室的时候,左坷欣多看了两眼。
左坷欣没有拿。
但是全班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老师要她交出发夹,她自然是交不出来。于是,她就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小偷。
那时候在农村,大家家里都很穷,左右邻居间会互相借用东西,但从来不会用“偷”这个字眼。
左坷欣被冠上了“小偷”的名号,这令当时才十三岁的她非常的难过。
由于心中的郁愤无法释放出来,回家之后,左坷欣便开始写日记。
她的原意只有一个,希望有一天有人能看到这本日记,之后便相信她。
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真的没有拿小婷的发夹,真的没有。我希望能有人相信我。”
这本日记本写好之后,她便放在了抽屉里。
左坷欣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即使心里有着各种想法,但是嘴上却无法表达。她所有的话都记在了那个日记本上,但是却没有向别人亲口透露一句。
然而,到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居然有人来向左坷欣道歉了。
“左坷欣,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你。我们相信你没有拿小婷的东西。”
左坷欣很惊讶:“那发夹找到了吗?”
同学们摇摇头:“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相信不会是你做的。”
发夹依然没有找到,但是却有人肯相信自己。
左坷欣感到非常的意外,她昨天在日记里写下的内容竟然成真了。
然而,这只是她第一次在不自觉间使用了自己的灵能力。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