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喊道,“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找警察之前,我极力推荐你先去见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先生。”
“哦,这个人我听说过,”我的病人说,“如果他接手这件案子,我会很高兴的,尽管同时还要报告给警察。您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岂止为您介绍,我还会亲自陪您前往。”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咱们租辆马车过去,可以赶上和他一起吃早饭,这样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可以,不将我的遭遇讲出,我的心情将无法平静。”
“那么,稍等一会儿,我的佣人马上去雇马车。”我急忙跑上楼,对妻子简单交代了几句。五分钟后,我和这位新朋友坐上了直奔贝克街的马车。就像我预想的那样,福尔摩斯正穿着晨衣在起居室里来回踱步,他正叼着早餐前享用的烟斗,读着《泰晤士报》上刊载的寻人、讣告等启事专栏。在他的烟斗里,装着前一天剩下的烟丝和烟草块。
他友好地接待了我们,拿来了薄咸肉片和鸡蛋,与我们一同共进早餐。
用餐结束,他安排我们的新客人在沙发上坐着,将一个枕头塞在他脑后,把一杯掺水的白兰地放在他的手边。
“哈瑟利先生,不难看出您之前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他说,“请您躺下,不要拘束。尽您所能,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说累了就稍事休息,喝口酒提提精神。”“谢谢,”我的病人说,“但是,大夫为我包扎好后,我就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而您的早餐,让整个治疗过程都臻于完满。我尽量少占用你的宝贵时间,马上开始叙述我那段奇特的经历!”
福尔摩斯坐到他那张大扶手椅中,耷拉着眼皮,脸上表现出一副疲乏困倦的样子,这也将他那敏锐和好奇的心情掩盖了。我在他对面坐着,我们静静倾听着这位客人细说他那段稀奇的故事。
他说:“我父母双亡,既是孤儿又是单身汉,独自住在伦敦。我是个水利工程师,曾经在格林威治着名的文纳马希森公司做过七年的学徒,这也让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两年前,我学徒期满,先父过世后留给我很多钱,我决定自己做生意,因此就在维多利亚大街租了几间办公室。
“我认为,任何人第一次做生意都不会特别顺利,我的事业尤其如此。两年来,我只受理过三次咨询和一件小活儿,这就是这份职业带给我的全部工作,总共有二十七镑十先令的收入。每天,从早晨九点到下午四点,我都呆在我的小屋,最后终于心灰意冷,我认为再也不会有主顾上门了。
“但就在昨天,我正想离开办公室时,办事员说有位先生等着跟我谈生意。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莱桑德·斯塔克上校’的名字,接着这位先生也跟着进来了。他比一般中等身材略高一些,但非常瘦。
我认为,我之前还没见过那么瘦的人。他的脸瘦得只剩下鼻子及下巴,他两颊的皮肤紧绷着凸起的颧骨,但这瘦似乎是他天生的,并不是疾病导致的,因为他的目光炯炯有神,脚步轻盈,行为有力。他穿得普通整洁,他的年纪,据我判断,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是哈瑟利先生吗?’他带着点德国口音说,‘哈瑟利先生,我听说,您业务精通,为人小心谨慎,能够保守秘密。’”“我鞠了一躬,像每一个青年人一样,听到这类恭维的话不免感到飘飘然。‘是否可以问一下,是谁把我说得这么优秀呢?’“‘噢,或许现在还是不告诉您为好。同时我还听说您是个孤儿,又是个单身汉,并独自居住在伦敦。’”
“‘没错,是的’我说,‘但是请恕我冒昧,我看不出这些与我的业务能力有什么联系,据我所知,您是为了一件业务上的事情来找我商谈的。’”“‘的确是这样。但是,您会发现我没有半句废话。我们有一件事想委托您办,但需要你绝对保密。我认为,一位独自生活的人应该比一位与家属生活在一起的人更易做到绝对保密。’”
“‘如果我向你保证保守秘密,’我说,‘您就要绝对相信我会说到做到的。’”“在我说话时,他的双眼紧紧瞪着我,这种多疑猜忌的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么,您答应了?’最后,他问道。“‘是的,我答应您。’”我说。
“‘在事前事后以及事中,您都要完全彻底的保持沉默,一点都不要提及这件事,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都能不提,可以做到吗?
“‘我已经向您保证过了。’”
“‘很好。’”突然间,他跳起来,闪电般推开房门,看外面过道上空无一人。“‘还不错!’他走了回来,‘我知道办事员们有时对他们东家的事情很好奇。现在,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了。’”他将椅子拉到贴近我的地方,用同样怀疑和探索的目光注视着我。
“这人瘦骨嶙峋,行为古怪,我的心里不禁产生一阵反感和一种恐怖感。虽然我心底里害怕主顾流失,但我没能抑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