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噢!我的上帝呀!”我们的当事人大声呼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清楚地记着,我刚才说过,一点钟的时候他正在和我说话。”“是有点奇怪,但这并非不可能。”福尔摩斯面带微笑地说。
“你发现线索啦?”格里森问。
“从表面上看,案情并不十分复杂,但这个案子有些新奇有趣的特点。我还必须进一步了解情况,不能现在就贸然发表明确的看法。
哦,对了,贝尼斯先生,你检查房子的时候,除这张便条外,还发现别的奇怪东西没有?”这位侦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的朋友说:“有,还有一两样非常奇怪的东西。等我在警察局办完事,也许你愿意出来一趟,对这些东西发表高见。”“我绝对愿意为你效劳,”福尔摩斯说着拉了一下铃,说:“赫德森太太,送这几位先生出去,麻烦你把这封电报交给听差发出去,叫他先付五先令的回电费。”客人们离去后,我们静静坐了一会儿。福尔摩斯脑袋探向前方,双眉紧锁,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这是他特有的专注神情。
“我说,华生,”他突然转向我,“你有什么看法?”
“我搞不懂斯科特?埃克尔斯先生干吗搞得这么神秘。”“你对罪行怎么看?”“嗯,那个人的同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准是合谋杀人,然后逃之夭夭。”“这个猜想当然是有可能的。不过,从这个角度分析,你得承认,要说他的两个仆人合伙谋害他是十分奇怪的,而且还是在他有客人的那个晚上谋害他。在那个星期,除了这天之外,其余几天,他都是独自一人,他们哪天都可以随意下手的。”“那他们为什么逃走呢?”
“问得好。他们为什么逃走呢?这是个重大情况。另一个重大情况就是我们的当事人斯科特?埃克尔斯的那段离奇经历。亲爱的华生,要对这两种情况作出推论解释,难道超出了人的想象极限?这个推论还要解释出那张神秘短信的古怪措辞才行,就是作出一种过渡性假设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我们了解到的新情况与这场阴谋完全吻合,那我们的假设就可以逐渐得到证明了。”
“那我们的假设是什么呢?”
福尔摩斯仰身靠在椅背上,半闭上眼睛,“华生,你必须承认,开玩笑这种想法是不可能成立的。后来的结果显示,有什么阴谋在进行,用巧言骗得埃克尔斯去紫藤别墅,而使他与这桩阴谋扯上关系。”
“可能有什么关系呢?”
“咱们一节一节来分析吧。从表面上看,这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和斯科特?埃克尔斯之间的友谊既突然又奇怪,这本身就有些蹊跷。是那个西班牙人促进这个友谊关系的。他刚刚认识埃克尔斯后,当天就赶到伦敦的另一头去拜访埃克尔斯,而且同他保持密切往来,最后把他邀到埃舍尔住宅区。那么,他想从埃克尔斯那儿得到什么?埃克尔斯又能提供什么呢?我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魅力。他并不特别聪明,不可能与一个才思敏捷的拉丁人志趣相投。那么,加西亚为什么在他认识的那么多人里偏偏选中了他?是什么特别适合他的需要呢?他有什么突出的气质吗?我说他有。他是个典型的体面英国人,是很好的证人,能让另外一个英国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你亲眼看到了,尽管他的供述极其异乎寻常,可两位警长都没想过对他的陈述提出质疑。”“可是,要他见证什么呢?”
“事已至此,他什么也见证不了,不过,假如是另外一种情况,他就能为一切作见证。热门这就是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千千)”
“我明白了,他本来可以作罪犯不在现场证明。”
“完全正确,亲爱的华生,他本来可以作罪犯不在作案现场证明。
为了便于讨论,我们不妨设想紫藤别墅里的那帮人是在共同策划某种阴谋。不论他们有什么企图,我们可以假设他们想在一点钟以前行动。
他们很有可能用某种手段在时钟上做手脚。他们迫使埃克尔斯上床睡觉的时间比他认为的时间早。反正加西亚告诉埃克尔斯是一点钟的时候,实际上可能还不到十二点。假如加西亚在一点钟前干完想干的事情返回自己房里,那他显然能对任何指责作出强有力的反驳。这位无可指责的英国人则可以在任何法庭上宣誓说,被告一直待在屋里。这是对付最糟情况的一张保票。”“是啊,说得对,这一点我懂了。但是另外几个人都失踪了,这怎么解释呢?”“我还没有把全部事实弄清楚,但是我想那并不太难。不过,用已有的资料拿来求证是个错误的方法,这样你会发现你只是在不自觉的状态下扭曲它们来符合你的推论而已。”
“那封信上的话又怎么解释?”
“信上怎么说?‘我们自己的颜色,绿色和白色。’听上去像是赛马。
‘绿色开,白色关。’这显然是信号。‘主楼梯,第一走廊,右边第七个,绿色粗呢。’这是指定地点。我们也许会在这件事的结尾发现一个吃醋的丈夫。这显然是一次危险的搜寻。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说‘祝成功’了。‘d’――这应该是一个指南。”“那个男人是西班牙人。我推测‘d’代表德洛丽丝,这是个很普通的西班牙女人名字。”
“好,华生,很好。只可惜这个推测不成立。西班牙人给西班牙人写信会使用西班牙文。写这封信的人肯定是个英国人。好了,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