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破殿,寒风吹得残门断窗“咯吱咯吱”的响着,外边的脚步声极轻,几乎为这声音掩盖,好在依旧清晰的落入边子期的耳里。(∷☆墘文學.(cy).℡
一个,两个,三个……
似乎是有好几个人,至少不下五人。
本就皱着的眉头倏然皱得更紧,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亦是掠起警惕的光芒,她瞥了眼半掩的门扉,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画,迟疑小许,便放下了手。
只能等下回再来拿了,眼下还是先撤离为好。
不然,以她一人之力和他们面对面杠上,怕是会吃亏!
她飞快的扫视了眼满是灰尘和蜘蛛丝的屋子,又低头看了下自己所踩着的地方,大抵是要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轻跃起身,用脚挥了挥周边的灰尘,灰尘洋洋洒洒飘落,眨眼间就模糊了脚印。
这时,外边的脚步声停在了殿门口,她暗惊了下,立刻飞掠到内殿,完全是脚不着地,而后又迅速地钻入**底,那一刹那,好几只硕大的老鼠从她身边窜过,仓惶逃跑,还不停地发出着“吱吱吱”的声音。
这……
她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默默祈祷但愿外边的人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这老鼠叫声有什么异样。
“吱呀——”破旧的殿门让人推了开来,但转瞬间就又让他们关上了。
“老大,今晚大宴上可是需要动手?”一人低声询问道,那沉沉的声音里带起一丝蠢蠢欲动的好斗之气。
“不需要。”另一人淡漠的拒绝道。
“可今儿个是好时候,那病怏怏的皇帝要是在今儿个大宴上死去,岂不是就乱了,那不正合主子的意思?”
“主子有令,近日不可妄动,谁若违反,立斩!”那被唤做老大的人凌厉的出声道。
此言一出,那些个人立刻噤若寒蝉,不再多言。
一时间,这破殿又恢复了先前的冷寂,除却风吹动着窗户门框不停地响着,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连他们的脚步声好像也消失了,这……怪让她好奇的,难不成这些人也如她一样,在进了这满是灰尘的破殿后,就脚不着地的走路?
仔细一想,她进来后似乎还真没有看到别人之前留下的脚印。
这……
“老大,好像有人进来过,你看这副挂着的画有人动过。”又一个人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里似带着一丝杀气,听得内殿中的边子期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眼尖的,她……不就是动了动画而已,又没有拿走,怎就立刻让人发现了?
“这……应该没有人来动这满是霉点的画,这画在晃动大概是从四处吹进来的风所致,你别大惊小怪。”
“真动过了,你看……这画先前压根就没这么干净,都是灰尘的。”
“这……”
“是我擦的。”那被唤作老大的人淡漠的出声道,“主子有令,这画往后谁都不得乱碰,若出了事儿,莫怪我不作提醒。”
“这画……难道有什么问题?”
“嗯。”
“可……老大,我已经碰了啊!”
“还尚未涂药,你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那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连边子期也是暗暗舒了一口气,幸亏没抹药,不然……她也要糟糕了,要知道她原先还是用首支了支,可当想着要将画带走时,就什么都忘记了,直接拿手碰……
呵……
她暗自庆幸地笑了笑,还好来得早,运气不算遭。
“老大,为什么要抹药,难道这画里有什么玄机?是等着那病怏怏的皇帝来取,然后……”
“你问题太多了。”
“这……老大,你又不是不知晓我本就是个话痨,也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这有疑问要是憋着不说,怪难受的。”
那人傻乎乎的笑说道,但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被叫做老大的人才道:“知道的多了,死得也就早了,你若真要知道,过不了多久你便是可以去阎王殿报道了。”
话音落下,便有一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人就又道:“那我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我……还要替主子做好多事儿,老大,那我先上阁楼休息去了,你快些涂好药的,不然要是让那疯女人在门口看见,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嗯。”
……
外殿,一片寂静,没有脚步声,也听不出呼吸声,仿佛没有人存在,但边子期知晓那被换做老大的人还在外头,只不知他为何此刻敛息屏气。
莫非有异样?
又莫非他发现暗中有个她?
一瞬间,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一旦她让他们发现,那势必会是一场生死搏斗,她……一人扛不住。
她悄无声息地挪动了下身子,往**底最边上的角落靠去,彻底让自己隐藏在阴暗中,只是那到处猖狂遍布的蜘蛛丝缠在她脸上,甚至还粘在她的鼻子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她……
她轻揉了下鼻子,反而更痒了……甚至还让她极其想打喷嚏,可为得不让人发现,又不得不努力的克制着。
然而,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是抵不过这蜘蛛丝带给她的难受,她……很是悲壮的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霎那间,整个人都僵着了,她……要麻烦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她竟没有听到丁点动静,这……怪不可思议的。
毕竟有那话痨般的人存在,怎么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