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了一步,说:“我知道你偷听了,不过那是我故意说给你听的,需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吗?”

白沙说:“你说了吗?我不知道啊,我是看出来的。 ”

我说:“看出来的?”

白沙说:“你一直把它放在左裤兜里,现在那个裤兜是瘪的。”

我把望远镜抓在了手中,很绝望。

站在坚硬的柏油路或者水泥地上,会感觉有退路。但是置身沙漠里,脚下软软的,走一步陷个坑,就像噩梦纠缠,很绝望。尽管这种地理也会给对手减速,但只要他的体力强一点,我就必死无疑,逃不掉的。

我平静地说:“你来吧。”

他“嘿嘿嘿”地笑起来:“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我并不信任他,我觉得,他可能认为时机尚不成熟。

我说:“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开玩笑,我只问你,你还想不想救她了?”

他说:“当然,走了。”

我说:“你走前面。”

他说:“公平点,我们还是并排走。”

于是,我和白沙继续朝前走了,之间保持着2米的距离。

有一个铁的事实——他已经知道,我没带电击器!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挺陡的沙坡,他突然加快脚步,朝上冲过去。他拿的手电筒四处乱晃着。

他冲到坡顶,停下来喘息,回头等我。

我一步步朝上爬去。

在接近他之后,我再次感觉到了危险。我发现他把手电筒关了。

我的手电筒开着。相对说,我在明处,他在暗处。而且他居高临下,如果他想攻击我,地形对他太有利了。

我停下来,问他:“你为什么关掉手电筒?”

他说:“你上来就知道了。”

我说:“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说:“前面一马平川,他们会看到手电筒的光。”

这个解释合理。

我说:“你先走吧。”

他就继续朝前走了。

我这才爬上了沙坡,也关掉了手电筒。

走出了一段路,他说话了:“周先生,老实告诉你,吃晚饭的时候,你对我说要和我一起去救我的女朋友,我当时的想法是——半路杀了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后来呢?”

他说:“我改变了决定。”

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说的一句话。”

我看了看黑糊糊的他:“我说什么了?”

他说:“为了爱情。”

他确实偷听了我和季风浆汁儿的对话。

接着,他又补充说:“尽管我并不是为了什么爱情,但是你这句话打动我了。”

天蒙蒙亮了。

一路上,白沙一直阴晴不定,现在,他的脸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我发现,这小子不能熬夜,眼睛红红的,脸煞白。

四下眺望,不见那片枯死的胡杨木。

我们继续朝着西北方向走。

我说:“你很爱米穗子?”

他说:“我只想在吴城安个家,落个脚。”

接着,他对我讲起来——去年年初,他从昆明来到吴城,认识了米穗子,两个人恋爱了。

一个月前,他们开始商量结婚的事儿,米穗子提出——必须要买一套房子,而且不能是按揭的,必须是全款的。不然,她母亲就不同意结婚。

白沙没办法,只好去抢劫……

说到这儿,白沙笑了:“没有房子就没有女人,多现实的问题啊。我觉得,中国并不是一夫一妻制,而是一房一妻制。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把老婆称为大房、二房、三房了。”

说着说着,白沙住口了,朝左边望去。

我也看过去——金黄色的沙漠上,果然出现了一些枯木,我们的方向偏了90度,此时,那些枯木离我们大概3公里远。

那就是令狐山他们的家,那就是季风和浆汁儿寄居过的地方,那就是米穗子被软禁的地方……

我赶紧在一个沙坡下趴下来。

白沙也在我旁边趴下来。

我掏出望远镜,探出脑袋观察,那些死掉的胡杨木就像一群人,正朝我看过来。古墓在一个高地上,死气沉沉,不见一个人影。更远的地方,竟然有一片雅丹。

白沙说:“他们会离开吗?”

我说:“浆汁儿讲过,白天他们会出去寻找古墓。”

白沙说:“就算是他们出去,也会带着米穗子。”

我说:“不一定。”

白沙说:“难道他们不怕她跑了?”

我说:“这片荒漠就是个大笼子,她跑得出去吗?”

白沙就不说话了。

我一直举着望远镜,过了半个多钟头,两条胳膊酸酸的,我把它放下来,那些枯木一下就变得遥远了,如果说沙漠是张脸,它们就是几根细弱的胡茬。

我用肉眼眺望,好像有根枯木在移动。我立刻举起了望远镜——不是枯木,是个陌生的类人!

他站在古墓之上,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然后,他把双手举到脸前,身体开始慢慢转动。

难道,他在进行什么仪式?

他的脸慢慢转向了我,有两个东西在反光,我猛然意识到,他也举着一副望远镜!

我赶紧一缩脑袋,趴在了沙坡下。

白沙说:“他们出现了?”

我说:“别露头,有个类人正在用望远镜看我们。”

白沙背朝古墓,靠在沙坡上,不说话。

等了几分钟,我再次举起望远镜,慢慢探


状态提示:第196章 营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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