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是善于掩藏情绪的人,但是洞悉一切的白银月岂能不知道他心底打着什么主意。
不过看戏可以,却没打算自己参合进去。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肃,红唇轻启,却是拒绝:“真是遗憾,我不能答应你。”
萧肃面色一变,紧紧地盯着白银月,问道:“为什么?”
“我虽然不能答应你,但是我却可以帮个小忙。”白银月的眸光闪动了下,顷刻间脑海中已经浮起一个念头了。
萧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真的说道:“只要你肯帮我,只要你想要的,我能给,我就一定会给。”
他认为白银月这么说,是嫌弃他给的好处少,想再谈谈条件的。
心底亦在猜测着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而自己又最多能够让步多少等等。
白银月对夏国并没有什么兴趣,加上参合进皇室是一件很无聊又危险的事情,她远远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屈指敲击着石桌,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风过,竹林飒飒作响,配合着叩击声,令人觉得又清静,却又紧张。
至少萧肃这会儿是紧张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摸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这是他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
太阳已经西去,橘色的光芒斜照在白银月如玉般的手指上,白银月骤然起身,说道:“我对皇上寝殿的某样东西感兴趣,今天晚上会去一趟。”
她掏出一个瓶子,抛给萧肃,嘴角扬起一抹蛊惑的笑容:“我想你应该很久见不到皇上了吧?想要动手,自己去做吧!”
说完,她如闲庭漫步般,施施然的离开这座小院。
萧肃站在后面,手里捏着她给的瓶子,神色有些疑惑,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想说什么。
白银月走到院子门口时,在一丛垂柳下回头,眼中泛着几许冷光:“记住,你的命在你的嘴上。”
那语气冷如冰,令萧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亦明白白银月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是他胆敢把她真实身份暴露出去,她就会对自己下手。
垂眼看着手中的瓶子,萧肃的嘴角也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暴露白银月的身份,对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手中的药利用的好的话,却对他有极大的好处,只是,他该怎么对父皇下手?
父皇已经很久不见他和他的母妃了啊……对了,今晚!
眼光一亮,萧肃突然明白她之前说的意思了!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了,萧肃便打算尽早布局,只不过他并非是从院门走出去,而是走进房间里,然后触动一个隐藏的机关,进入地道之中。
皇宫之中,自然有无数地道,这个地道却是萧肃无意中发现的,恰巧能够通到他母妃所住的附近,如今他可以在宫中自由走动,而不会被人发现。
回到碧玉轩,白银月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芊无传话给飞瑶,让她查明大皇子萧肃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不屑直接问萧肃,一来显得屈于下风,二来不能保证他所说都是真的。
与其相信别人的嘴,她更相信自己的实力。
夜幕很快来临,今夜星辰闪烁,夜风习习,站在花树下的白银月眺望着星空。
很快,从西宫之中传来一阵浓烟,加上夜风,火势顿时迅猛起来,火光闪闪,照亮了一大片天幕,即使碧玉轩离的远,也能够听到阵阵焦急慌张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
宫道上,许多太监匆忙提着木桶木盆朝西宫走去,因为走的急,手中的水洒了一地。
藏身在屋檐上的小芽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地,说道:“主子,那边动手了。”
白银月看着西宫浓烟的方向,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这个萧肃,当真狠厉!
事不宜迟,她带着小芽芊无两人换了夜行衣,悄悄的朝皇上的寝殿逼近。
靠近寝殿时,就发现这里比别处安静许多,丝毫没有被宫中的火势所影响,侍卫恪守尽忠的站在那里,就连太监都一动不动的等候在殿外,随时准备伺候皇上。
宫里起火了,皇上这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银月倒不好继续,只得暂时藏身在屋檐上,仔细打量着。
过不了多久,婉妃带着一行人脚步匆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脸色阴郁,似乎有些不高兴。直到走到那扇门时,才收敛了神色,一脸温婉的走了进去。
皇上身体逐渐衰老,十分的乏力,却又无法安睡,何况今夜宫里还走水了,此刻正蹙眉躺在那里,听到婉妃进来的脚步声,便问道:“外头如何了?”
婉妃仔细打量着皇上,他眼睛没有睁开,显得比较安宁,这才柔柔的说道:“是敬妃姐姐宫里走水了,怎么走水的,现在还在查中。”
“救下没有?”
“还没有,火势太猛了,宫里的人手又多又杂,一时半会那里乱糟糟的。”
婉妃说完后,皇上却不再吭声了,只闭目养神。
但是过了一会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哭声,夹杂着侍卫要拦人的声响。
“父皇!父皇!求求你快救救我母妃,求你了!”跪在门口的是敬妃的女儿,十公主,十公主今年十一岁,身量还没有完全长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头发松散在肩头,一看就是没来得及梳妆打扮。
敬妃不得宠,十公主自然也不得宠,一年到头除了年夜饭上能够远远的看皇上一眼,平日里是不常见面的。
这会儿她跪在这里哭了好一会儿了,可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