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窝在榻上看了玉墨一眼,问道:“去哪儿了?派人去寻了你几次都还不在房中?”玉墨抬头对上那双隐含戾气的眼睛道:“上街去买了点东西回来,望了禀告夫人。”
“上街去了?”楚氏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相信的味道:“为何你身边没带任何一个人?”
楚氏竟然开始在监视她了?玉墨看了她一眼,笑道:“夫人,这就说笑了吧。去置办一些女儿家要用的东西,自然自己去是最好的。”
“自己去?”楚氏脸上划过一丝狠戾之色道:“现在府上可是特别时期,你可别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别怪我饶不了你。”
“那是自然。”玉墨勉强笑道,退出房门来。手心已经全是湿汗,楚氏那声警告,她当然听得出来是何意。若是玉墨敢在这时候背叛楚氏,那便是死路一条。
“夫人为何不?”楚氏身边的乔氏走出来轻声道。
“有何证据,你把证据拿出来再说!”楚氏不耐烦的说道。就凭与那刘宛凝见一场面,就断定玉墨对她背叛,实在是太过片面。而且玉墨也待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楚氏对她还是相信的!
“夫人呀。”乔氏只好作罢。楚氏却在这时唤住乔氏道:“以后对玉墨还是要多加监视。今日不背叛,可不能证明今后一直是那样。”
乔妈妈猛点了点头。刘宛凝与玉墨其中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她去发现。
奉裕王府内
柳越听闻了胭脂遇刺的事情,震怒:”六儿,马上带我去看到底是何人,竟敢吃了雄心豹子胆。张德呢?”
六儿答道:“张德先回去了。说是担心姑娘再遇见其他什么事?”
最先得知胭脂无碍,柳越便放下心来,却仍是丝毫不减心头的熊熊怒火。大牢里阴深潮湿,林嬷嬷双手被束缚于一根铁棒上,用铁链固定住,面如死灰,像是晕过去了。
柳越使了个眼色,守着的劳役操起身旁的一桶凉水,从头顶给林嬷嬷浇了上去。林嬷嬷猛然睁开眼睛,却似仿佛一团烈火一般。柳越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还是清楚的。”
林嬷嬷没有说话,可丝毫也没有露出胆怯的模样。
“我长话短说,是谁派你来的?”柳越问道。林嬷嬷只淡淡的扫了柳越一眼,仿佛不将他放在眼里。柳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还顾忌是个妇人,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这人执迷不悟,只得逼他施加刑罚。
“王爷,这妇人口紧的很。奴才们问过她几次都是绝口不提,宁愿痛死也不肯说。”那奴才连忙说道。柳越回头,瞅了一眼身上伤痕累累的林嬷嬷,道:“没有关系,你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我没有你这么大的耐心。”
那林嬷嬷微微抬高了眉眼,虚弱的说道:“你不敢。”
“来人,给我把这妇人抬上高架去。”六儿脚一抖,明白那妇人的确惹着柳越了。可是那妇人现在是唯一的线索。
那高架上插着八十几根尖刀,将人放上去之后,定是全身鲜血直流而死。那妇人现在已经是气息奄奄,只怕是……
“王爷,不妥啊。”六儿连忙跪下道。
那林嬷嬷懒懒的翻开眼皮瞧了一眼盛怒的柳越,道:“王爷,你也不过如此。”柳越严重划过一丝冷意,笑道:“我是错了。竟然给你选择了这么容易的死法。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六儿吃惊的望着柳越,在他印象中,还从未见过柳越如此生气的样子。那妇人脸上淡然的笑了一笑,并不在意的样子。就是这番模样,任谁见着了都会大发雷霆吧。
柳越心中其实明白,若是杀了眼前的人只会解了一时半会儿的怒火,胭脂的安全仍没有办法保证。可是在面对林嬷嬷的时候,柳越已经是在拼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恨。
柳越愤恨的甩袖离去,六儿回头吩咐道:”好生看紧了。王爷吩咐的事情也别忘了。”那小厮点头哈腰的应了是,回头给林嬷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林嬷嬷微微一笑:“什么时候来的?”
“皇后命了我们将您赶快接出去。”那名劳役回道,走上前去,轻易解开了林嬷嬷手上的锁链,“嬷嬷,受苦了。”
“走吧。“林嬷嬷淡淡的说道,将袖口那处血迹斑斑的袖子扯断,扔在地上,跟着那前来迎她的小厮,一路向前。奉裕王爷,还始终太嫩了。
柳越望着清冷的月光,一边担心这胭脂的安危,一边又在发怒牢中的妇人。六儿快步上前来宽慰道:”王爷,还是不要再想着了。幸好姑娘没事就是万幸。那妇人就关她在牢房中,看她说不说。”
柳越摇了摇头,道:“要是那妇人一直不说呢?胭脂她的生命还是有危险。”
说的没错,那妇人说出实情的机会不大,只有从她只言片语之中去得到一些灵感。柳越忽然记起,吩咐道:“快去准备纸笔。”六儿飞快的准备好,递给柳越。柳越奋笔疾书,在上面写下一串字。折叠好递给六儿。
“你亲自跑一趟,送去给胭脂。让她一定要详细给我说清楚。”六儿明白过来,这是要询问那妇人有何特别之处。
六儿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张德跟奴才讲过,听说那妇人擅易容,且是装作皇后侄女如霜身边的丫鬟接近的姑娘。”
易容术。柳越眸中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心中已经有确定的答案。易容术早就在民间已经失传。而皇后对易容术却是格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