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上喝完了一壶酒,陈登放下了酒杯。望着城外飞奔而来的骑兵,他对着城门小校挥了挥手。那守将会意,立刻让人打开了城门,放城外的骑兵入内。
“情况如何?”见那人从城墙上登上,陈登询问道。
“将军!楚军前锋尽数困于火海,大部队从芦苇荡逃跑,方向为西边!”斥候说了一句,立在一边等待询问。
“敌人损失如何?船只损失呢?”斥候说得太过笼统,不好判断,陈登只得细问。
“据观察,大军损失不大,船只几近覆灭!”斥候连忙补充。
“好了你下去吧!”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陈登开始细细思考起来。
先前陈登就知道,在四通八达的芦苇荡里,即便借助火势,也不可能将敌人一下子全部歼灭。如今形势果如他所料,敌军还是逃走了。
从斥候的话中,陈登判断,敌人先锋覆灭的可能性极大,而天寒地冻,船只损失之后,敌人的士卒势必要趟水而行,这对敌人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西面?船只损失大半,从西面而过,只有寻水浅的地方,那么就是这里!”望着放在矮桌右边的地图,陈登略微思索,把目光锁定在了芦花村以西的一片滩头——茅草坪。
“来人,立刻传我军令,大军出发,前往茅草坪!”本身楚军就距离茅草坪不远,直线渡水,速度更快,现在前去茅草坪,即可将他们堵在茅草坪的芦苇荡中,到时候敌人生死便由他掌控。即使他陈登慢了一步,也可在楚军未结成军阵前到达,对楚军败军进行追杀。
下完令,陈登当即起身,在军卒的护赤下,下了城墙。而城内早已待命的大军接到陈登的军令后,也开始向着茅草坪出发,城内只剩下了数量不过500的必要防守人员。
陈登的大军已经出城扑向了茅草坪,文聘还不知道。他正率着大军艰难的在芦苇丛中行进。幸好楚军有指南针这种东西,不然环境特点不明显的芦苇荡想要找到方向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文聘已经带着大军行进了数里有余,可这芦苇荡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先前看着要走出去了,可接下来又进了一片芦苇荡。
说起来也是赵三的功劳,这西面的地势确实比其他地方高一些,水最深的也就到脖子。楚军缺少船只,要是走其他地方,一直泡在水中,士卒非战斗减员都要到数成之多。
先前的船只已经被文聘给抛弃掉了。走芦苇荡带着船只速度太慢,抢救出来的粮草都由士卒换着担负托运。这一次由于要走水路,携带的粮草物资并不多,大多都放在后面与民夫在一处,大军粮草不过也就携带了几日而已。
又一次渡过一片芦苇丛,文聘望着前方水道对面的芦苇荡,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一直走的都是直线,这禺头湖本就不大,可现在还是看不到湖岸,文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行进方向。
“前面一里没有问题!”先去查看前方情况的斥候游过通道,到了文聘面前,报告了一声。
“可有发现陆地?”眼见士卒各个冷得颤栗不断,在这么下去,怕是支撑不住了,文聘问道。
“暂时没有,芦苇荡太大,不知道有没有!”那斥候也挺懊恼,虽然敢于确定搜索过的芦苇荡中没有敌人,可这一片地方实在太大了,想起先前的大火,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一大片?”听到是一大片芦苇荡,斥候还没能全部查探完,文聘不敢轻易下令通过。
“再探!”为免再一次被人火烧,文聘决定就地等待一段时间。
“诺!”斥候也知道兹事体大,应了一声,复游过水道,钻进了芦苇丛。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先前领命而去的那斥候又回来了,脏兮兮的脸上带着喜色。
见到斥候的笑脸,文聘吊起的心重新落回了腹中。
“怎么样?情况如何?”
“将军,一里半外发现陆地,没有敌军活动迹象!”
“哈哈哈,天不灭我!速速传令大军,加速通过芦苇荡,直上陆地!”听到前面的斥候发现了陆地,文聘大喜,让士卒快速通过安全性没有保障的芦苇荡。
得知前方就是陆地,楚军士卒一个个打起了精神,行进速度又快了一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先头部队就冲出了芦苇荡,跑到结实的地面上躺着。
等到文聘最后出了芦苇荡的时候,这一大片的滩头,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躺了一地的楚军士卒。
看到士卒全无斗志,文聘心中焦急,只得令军官把躺在地上的士卒叫起来,结成行军军阵。
不是文聘多事,文聘早就料到,自己逃走的事情肯定已经被陈登得知,陈登必然不会放过这种彻底击败他的机会,也许敌人的追兵就在路上,很快便会到达。
若像现在这样,士卒散乱不已,敌人只要抓准机会,即可一次将楚军分割包围,歼灭在此。可结成行军军阵之后,即便敌人追了上来,到时候也可且战且退,不会一次性崩溃,被人漫山遍野的追杀。
文聘还是极有威望的,就算在筋疲力尽的时候,楚军士卒还是听从了他的军令,默默起身,寻了自己的武器装备,慢慢集结起军阵来。
本来以楚军的军事素养,集结一个军阵也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可这一次,几乎花费了双倍的时间才结成了军阵,可见此次受伏对楚军打击有多大。
就在楚军军阵结好,大军正清点人数,核查剩余辎重,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