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长立马打断道:“高抬贵手?你都记了我的‘变天账’了,我还高抬贵手?你没病吧?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派人给江昊泽寄的‘变天账’?”
只听电话里思忖片刻,说道:“噢!‘变天账’的事,这件事确实有对不住您的地方,但是也是我的权宜之举,既然让您感到了不快,那么我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日后定会给您送上一份大礼以作补偿,希望您能听我说完个中原委,然后再兴师问罪。”
高局长听后面露惊异之色,心里思忖道: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竟然还能这么处之坦然,理直气壮?也罢,我就听听你有什么“个中原委”。
于是不屑一顾地应道:“哈~真是,你说吧,我听听,我看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能让你做到这个份儿上?我先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虚张声势,没消我心头之恨,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听清楚了。”
于是在电话中,高局长倾听着刘会长的述说,时而面露惊诧,时而愤懑难平,渐渐地,高局长的表情趋于平静。
约二十分钟后,高局长言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听电话里说道:“把案子交给别人,晚上举办个会餐,安抚一下江昊泽。”
高局长深吸一口气问道:“就这些?”
“对,很简单。”
“你觉得这样江昊泽就能放手了?我是没有信心说服他。”高局长将信将疑地说道。
只听电话里肯定道:“他会放手的,放心吧。”
说完,二人便挂断了电话。
坐在座椅上的高局长两手交叉于颌下,似有所思地瞑目半晌,复又拿起电话,吩咐道:“今晚七点,单位会餐,通知下去,连江昊泽也要通知到。”
江昊泽自从出了局长办公室的大门,便径自驱车往家走,途中接到单位的通知,说晚上有会餐,让其务必参加,江昊泽内心揣测:可能是局长晚上有话要说,便抓紧时间往家赶。
要说有责任心之人,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会尽量将身边的事情料想个周全。江昊泽已成家立业多年,虽说妻子过世,但仍留有一子需自己抚养,纵然身负棘手之事,那也得瞻前顾后想的万全,不愧是一家之长之作为。
回到家中,江昊泽拿着挂号信上到楼来,此楼房共有八层,实际居住之用只到七层,江昊泽的家居于顶楼,通向楼顶平台之门平时无锁,只一个简易的铁制挂钩挂在门框,以防风吹楼门声声作响。本是公用之处,还好左右邻居都还比较文明,于楼道处也不堆放自家杂物,更不占地划线为已有,所以,楼道清亮干净。
江昊泽开门进到屋内,此房是120平米坐北朝南的向阳房,除了三间卧室之外,另有一处洗手间,一处卫生间,客厅宽敞向阳,向里走便是书房。
江昊泽来到书房,坐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记事本来,翻开来看,竟然也是一份类似账薄的日记本。
江昊泽拿起钢笔,翻开新的一页,书写上今天的日期:2002年7月3日,晴……
接下来,便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末了,将那几份“变天账”连同日记本一并又放入了抽屉,上了锁,摘下手腕上的一串念珠,径自向厨房走去,张罗着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