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萱虽然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辰宇墨脱离危险,但她明白,如果她继续留在水里,那辰宇墨的牺牲就是白费了。
她哭着对辰宇墨喊道:“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快上去!”辰宇墨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夏月萱已经基本到了岸上,还没有怎么站稳,就感觉腰部的绳子忽然绷紧,差点把她拉了下去,她手一捞,竟是抓住了岸边的一棵斜着长的小树。
借着小树,她离开了水面,但身体却是磕碰到了岸边,然后腰部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她的眼睛一亮,手一下子便把那个东西拿到了手,心里有了主意。
那是一把威力不算很差的手枪,在出发前,辰宇墨还特意教过她怎样用,让她带在身上,以备防身用。
“辰宇墨,你坚持住!”她说着,举起手里刚刚拿到的枪对着鳄鱼就开了枪。
枪响了,子弹打在鳄鱼皮上,什么用都没有,却是让鳄鱼挣扎更厉害,辰宇墨几乎要坚持不住。
但他还是不肯放开,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放开了鳄鱼,那就是他葬身鱼腹的时候。
不到最后一口力气用光,他就不会松开。
他的手早就破了,鲜血直流,他根本就不在意。
因为双臂用力,他伤到的肋骨更是痛得不行,他仍然忍着。
他紧咬着牙齿,把全身的力气都灌在了双臂。
这也是他的求生意志。
他很想告诉夏月萱,要开枪,也要往鳄鱼的嘴里开枪,其它地方根本没有用。
鳄鱼皮,一般的子弹根本就打不透。
但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况且在鳄鱼的翻腾中,他也没有办法说话。
夏月萱已经知道了原因,没有多想,毅然松开了拉着小树的手,纵身向鳄鱼嘴里扑去,同时手里的枪连声响了起来。
子弹从鳄鱼的嘴里射进去,那里是鳄鱼嘴薄弱的地方。
捕猎鳄鱼的人都知道,要想用枪击中鳄鱼,从它的嘴里射击,是唯一可行的地方。
鳄鱼被枪击中,剧烈翻滚。
辰宇墨眼见她的手臂就要伸进鳄鱼嘴里,便顾不得后果会如何,手松开了鳄鱼嘴,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到了鳄鱼的身体的后边。
如果鳄鱼还活着的话,他们两个人此时定是在劫难逃,因为他们已经无处可躲,而湿滑的岸边,让他们根本就来不及上岸。
那鳄鱼在水里噗通着,却是没有了攻击力,最后终于趋于安静。
两个人劫后余生,找到了刚才那颗小树。
辰宇墨让夏月萱先上了岸,然后再将他拉上去,现在的他似乎连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人上了岸后都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辰宇墨这次可真是力竭了,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旁边的夏月萱吓坏了。
“我没事,就是没有力气了。”辰宇墨弱弱的声音。
“你真的没有事吗?”夏月萱哭着说着,立刻开始为他检查。
她摸着他的脉搏,听着他的呼吸,叫着他的名字,“辰宇墨,你一定要没有事。”
辰宇墨的一只手抬了起来,然后搭在她的腿上,似乎连把脑袋放在她的腿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有事,肯定死不了,老婆救了我的命,怎么可以死。”
“那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夏月萱又问。
“没有,就是没有力气了,让我歇一会儿。”辰宇墨的语气很确定,让夏月萱听了感到心安。
她咧嘴笑了:“这次算我救了你,对不对?”
“傻子,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做有多么危险?那鳄鱼都能把我们俩一起吃了。”辰宇墨却是后怕。
“可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到你让鳄鱼吃了啊。”夏月萱脱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辰宇墨低低的声音,却是有着些许的笑意:“现在你应该懂了我当时的感觉了。”
“我……”夏月萱说不出话。
她知道辰宇墨指的是什么事。
她一直都在怪他,在她被绑架的时候,辰宇墨没有选择带她走,哪怕那是个死亡的选择。
她把腿动了一下,让辰宇墨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泥水,头深深的低下:“我爱你。”
她吻上了他。
因为爱,所以无法看他一个人走向死亡,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情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想,她现在也懂他了。
这么一折腾,天便完全黑了下来。
两个人休息一会儿,辰宇墨问道:“你怎么样,还有力气走路吗?”
“你呢?”夏月萱反问道。
“我可以了。”辰宇墨说着,准备坐起来,却是有些费力气,夏月萱帮了他一下。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连腰间的绳子都没有解下,相互依靠着往前走去。
远处,可以看到一点隐隐的灯火,那是他们的希望,也将是他们的目的地。
走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了农舍的外面,按响了门铃。
“谁啊。”问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过路的。”夏月萱答道。
这么晚的时候,突然来到人家借宿,人家肯定担惊受怕,说不定会不给他们开门。
但女人会给人安全感,所以夏月萱开口答话。
“是什么人?”里面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的应该是那个女人。
关键是,当他们之间说话时,竟然说的是中文!
辰宇墨和夏月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