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处长瞥了她一眼:“这还有什么可难猜的,当我听说丹阳可以给宇墨捐肝,而你又找着借口来揪我的头发,我就知道这事是瞒不了你了。”
她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可是把我揪痛了。”
“对不起。”夏月萱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问道,“就是说,当初您并不知道卫曼婧偷了你的卵子?”
到了现在,夏月萱已经可以做出这样的结论。
那就是卫曼婧使用的什么手段,偷了黄处长的卵子,然后以试管婴儿的方式,怀上了辰宇墨。
“如果我要是知道,又怎么会让她得逞。”黄处长说着,眸子里带上了恨意,“是她毁了少主和你妈妈的幸福,她真该死!”
她的这话让夏月萱又是意外。
夏月萱以为她会抱怨卫曼婧这样做,让她有子不能认,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为辰泽凯和诗卉抱不平。
这是怎样的心态,才可以让她这样做?
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准备一辈子都不愿意解开这个谜?
她喃喃地说了一句:“都是爱,却是爱得如此的不同。”
黄处长听了她的话,没有反驳她,白皙的面颊氤起了淡淡的红晕。
果真如此。
瞬间,夏月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敬佩无以复加。
“妈妈!”她轻声地这样叫了一声。
这个女人值得这样的称呼。
黄处长被她这样突然的两个字,叫得愣住,随后慢慢地眸子里便有了晶莹的波光。
“不想吗,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叫一声自己妈妈?”夏月萱喃喃地问道。
她并没有等黄处长回答,而是自己做了回答。
“哪里会不想。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名声不受污,为了自己儿子不被人嘲笑瞧不起,你把一切的苦都自己扛了起来。”
夏月萱说到这儿,自己也情绪激动:“妈妈,我想抱抱你。”
说完,哪里又管黄处长是否答应,她已经伸臂熊抱上了她。
“你这个孩子,还真会惹人掉眼泪。”黄处长哭了,但语气并不是难过,也不是生气,却是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么多年来,她当然苦过。
但时间早就把这一切冲淡。
如今,这事被揭开,又可以被这样地理解,她已经心安。
况且,这事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此生无法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却能有一个和他的孩子,她已经很满足。
“大老板这几天一直都在为这事发愁,他很想认你,却又担心你,而且,”夏月萱一笑,“他有些惧你。”
黄处长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带着些许的冷峻,“他是辰家长孙,我当然要严格地要求他,否则,他怎么可以扛起这副担子,擎起辰家这片天。”
“是啊。”夏月萱附和道,“我听说从他一生下来,就是您在伺候他,照顾他,他可算是一直都在您的身边长大,他并没有缺少来自您的爱,只不过是他不知道。”
黄处长对她这样说很认可:“这样对他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可以很早就学会独立。”
对于这个儿子,她并不觉得曾经亏欠过他。
“可是,当初您是怎么想到大老板可能是你的儿子的?”夏月萱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黄处长浅浅地一笑:“当然是看他长得有些像我。”
她瞥了夏月萱一眼,摇摇头:“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这事跟你说明白,你肯定不会罢休。”
夏月萱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她,意思是她自己可以没有这样说,您老怎么会知道。
“你这个脾气很像你的妈妈,诗卉就是这样的,不过,她的脾气比你倔一些,不像你这样圆滑。”
听黄处长用圆滑两个字来形容她的脾气,夏月萱有些不愿意。
“我这叫……温柔。”夏月萱忽然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自己,便用了这两个字。
黄处长呵呵笑道:“你能算得上温柔?”
夏月萱:“……”
她决定不为自己辩解了。
“圆滑不是一件坏事情,这说明你做事的时候,知道进退,知道如何揣测别人的心事,这代表着一个人的能力,有的人一辈子都学不会这个技巧。”黄处长说着自己的理由。
“好吧,既然您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您说的圆滑两个字当成是夸我。”夏月萱笑嘻嘻地说道。
黄处长点头:“也许你天性不是这样,但你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你在不自觉中学会了这些。”
“这叫适者生存。”夏月萱对此很赞同,终于认可了黄处长的话。
“您是不是和我的妈妈关系很好?”她又问道。
黄处长点头:“我们是好姐妹。”
“你们是一个孤儿院的?”
“不是。”黄处长否定道,“但我和她,还有卫曼婧从十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夏月萱认真地听着。
黄处长慢慢地说了起来。
她的语气一直都是很平稳,语速稍微有些缓慢,让人听了,绝对有娓娓道来的感觉。
辰家家大业大,需要很多人才,从孤儿中挑选好苗子一直是辰家的传统。其实,这个传统最早是起始于慈善,后来就变成了一个途径。在黄处长那一批被选出来的孤儿中,只有诗卉,卫曼婧和她是女生,但诗卉来自不同的孤儿院。
诗卉醉心音乐,对学习经营管理方面没有兴趣,辰卓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