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自来喜爱酿酒,但他却从不会为自个儿酿的美酒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儿,一日沐卿品了他的新酒,心境甚好,便随口道了个梅花醉,意为此酒美妙到连梅花亦是能醉。
自此,只要兴致起了,沐卿便会来北极中天,大醉一场,而回回他前脚迈进北极,瑶姬后脚定会紧随而来。
“你消失了三千年,瑶姬将你曾去过的每一处都翻了个底朝天,却终是难寻你一丝踪迹,我劝了她许久,她依旧不肯放弃,也唯有这梅花醉,方能让她醉上一醉,做一场南柯美梦吧。”
似是对于他忽然谈及那人不大愉悦,沐卿微微蹙眉,开口之际已不寻柔和,“你管天管地,还管起了这档子事?”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千年前,她一口拒绝了与雷祖大帝的婚事,炎帝气极,将她禁足于巫山,她却依然固执地要来北极取梅花醉,次数多了,修为自是损了大半。”
炎帝是何人,那可是上古神农氏至尊,他所提婚事自是顾全到神农氏与南岳山司的利益关系,可却不想自己的女儿竟如此任性,在订婚宴上打闹了一场,不仅毁了婚事,还叫神农氏没了脸面。
这一口气炎帝如何咽的下,盛怒之下便将瑶姬禁于巫山,下了七十七道封印,只为叫她绝了那份不该有的念头。
但瑶姬偏又是那种誓不罢休的性子,即便是自损半身修为,也要闯封印,只为取梅花醉,沉醉于南柯美梦之中。
“你绕了这番口舌,便是想要我去看她?”他长身而立于红梅之下,落叶飘零,华锦般地荡荡漾漾开来,与天际的明霞交织蔓延,却终也敌不过他眼底的清寂如潭。
不管是三千年的他,亦或是三千后的他,在这一点上却什么也没变化。
“如何抉择那是你的事儿,我自然无法干涉,我只是将我所知晓的事告知你罢了。”柏奚轻叹一声,随之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过你也知,无论你想做何事,只要你能顾惜自己,我便不会插手。”
听罢,他却是自嘲般地一笑,背过身去,一步踩出一个雪印,直至走出了数米之远,方才悠悠传来他清冷的话语:“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无需时时刻刻提醒我。”
直至蓝袂自眼帘中渐渐消失,柏奚方才收回了目光,低眸看了一言已决胜负的棋盘,随手一拂之际,棋盘已然消失不见。
背后脚步声渐至,停在几米开外,垂下首,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父,那女子已清醒了过来,现下正与大师兄在一块儿。”
“嗯,告知流陌,照我先前所说的行事便成。”他淡淡点首,只吩咐了一句,便顺着方才沐卿离去的方向慢慢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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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真别说,小果子你近来的御剑术可是越发顺手了。”白团立于碧霄剑之上,时不时地理顺自己被风吹乱的毛发,说话间还不忘拍了一拍剑身。
碧霄剑不屑地抖了下身子,白团吓得立马趴下身子一把抱住,夏果在后头笑得甚欢,“团子,小碧可是很傲娇的哟。”
对于她口中‘小碧’的称呼,碧霄剑尤为不满,身子故意晃悠的很厉害,夏果被它摇得东晃一下,西摆一会儿的,幸而御剑行驶在旁的流陌甚为好心地抚了她一把,才叫她站稳了身子。
“谢谢流陌师兄。”她冲他笑了笑,不忘道声谢。
流陌的目光却停留在碧霄剑之上,倏然微微笑道:“有灵识的剑很不容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把破剑嘛。师兄师兄,我要去你那儿。”一听流陌夸碧霄剑,白团立马就不乐意了,故意以爪子踩了几下剑身,张开一双小爪子就要奔向流陌。
作为上古神剑,而且自来跟在沐卿身侧,它又何曾被人骂过‘破剑’,何况这人还只是只化不成人形的仓鼠精,碧霄剑相当火大,在白团便要投靠流陌之际,它故意晃悠了一下身子。
时机凑的还真是准得很,白团迈出一步的脚顿时凌了空,脑袋一片空白之际,身子以直线的速度往下坠。
流陌身形一闪,便迅速跟了过去,眼见着两人的影子消失在了眼帘,夏果才甚为语重心长地拍拍碧霄剑,“小碧,虽然说团子有时候是挺欠抽的,但像今日这般的玩笑还是莫要再开了,若真出了事儿,我不介意让师父带你重新去磨一磨。”
赤果果的威胁!可惜,拿沐卿来
威胁它,这法子百试百灵。
碧霄剑便算是有多么傲娇,此时也不得不有所妥协,长鸣了一声,便随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待到夏果赶到之际,却只见流陌一人停留在一片黑压压的丛林之上,目色有些深重地看着下方,夏果顿时染上一股不好的念头,飞至他的身畔,“流陌师兄,团子掉到何处了?”
“黑幕林。此乃我北极中天用以训练弟子提升仙力的修炼场,林中各类恶兽密布,是极为凶险之地。”说罢,他也不由皱上眉来,若是放在平常,便算是他进去,也是危险非常,又何况是一只没有多少灵力的仓鼠精。
夏果沉吟了片刻,赶忙唤出桃之,它扑腾着翅膀一个劲儿地揉着眼角,显然又是未曾睡醒,不等它提问,夏果便直接开口道:“桃之,你速速去寻师父,让他来黑幕林,便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