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怎么也不会想到,夜间正睡得香甜,忽然便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给惊了醒,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脆脆外加焦急的嗓音喊道:“小果子快醒醒,不好了,小屁孩儿快不行了!旎”
一句话便足以叫她睡意全无,她几乎是一下子便坐了起来,抓住白团问道:“团子你说什么?”
“都是那个死变态,老子真想把他的脑袋给碾成肉酱……”
毫不客气地便一把推开了白团,夏果三四五下地便随意穿了件衣裳,疾步出门,白团正抱怨到一半,却不想夏果这般不给它面子,直接便出了房间。
“小果子你等等我了!”跑这么快做什么,它都还未说岚衍在何处呢,她这么急匆匆地要赶去哪儿呀?
路上,白团也不再废话了,简单地简绍了下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夏果虽然也曾猜想过此次案件的一些可能性,但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这长白山的掌门人。
而且他是始作俑者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心理扭曲到令人发指的家伙,想想这么一个人统领了长白山那么久,还能让长白山保持着表面上的繁华,也着实是不容易了。
“你是说,小衍现下被送至炼野长老处医治了?”虽然说此次案情能被破解,岚衍功不可没,但她却是不曾想,那个恣意妄为的很的炼野长老怎么就愿意会亲自来救治岚衍了?
白团窝于她的肩头,一面指着路,一面抓抓脑袋,也甚是不解:“我也不知晓呀,不过我们当时把小屁孩儿送过去的时候,那个老头子可是很紧张呢,就像自己的孩子要死了一样,啧啧,奸情,一定有奸情。”
夏果忍不住白了它一眼,真是想把这厮的脑袋给拧下来,好好地瞧一瞧,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黄料料,总是要往诡异的方向去思考问题。
好不容易才赶到了炼野的屋外,一眼便瞧见外头站了好几位长老,面上皆是露出了几缕忧愁之态,她心底隐隐觉察到事情定然不好,二话不说便直接推门进去鞅。
外头的气氛很沉闷,里头更是压抑到不行,便是连白团这个平日里废话不断的小仓鼠此时此刻亦是被气氛给感染,连大气都不怎么敢出。
“长老,现下情况如何?”瞥了眼坐于床头处的后土,由于她一直挡在前头,夏果无法看清床榻之上的岚衍究竟伤得有多重,而且她能很清楚地感知到,此时此刻,后土周身的凛冽之气已然在无形之中将所有人都隔绝于外。
“虽然抢救地很及时,但是……他的身子还是在眨眼之间便被七惑虫给咬食地……”后头的话,便是连炼野也无法说出口,在后土将岚衍送来的那一刻,他简直无法相信窝在她怀中的小小人儿,是前日还在他的面前笑得无比纯洁而又奸诈的小子。
这么多年来,自从越彬死之后,他闭关谢客再未收过徒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番控制不住的冲动,却不想……长袖之下的拳头倏然握紧,他真是恨极了自己此时此刻竟是如此地无用!
“出去。”一声冰凉至极的嗓音骤然响起,夏果他们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床沿之畔的后土身上,她依旧一动不动,只紧紧地握着岚衍的手,似乎方才那一句话并不是出自她之口。
炼野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不料便在同一时刻,房门再次被推了开,来人劈头盖脸便是一句:“不过便是被七惑虫咬伤,便值得让你失了分寸,忘却自己的身份了?”
夏果跟在沐卿身边许久,早已见过了他清冷无双的样子,但是像如今这般清凉刺骨,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音都如同冰锥一般,扎在心头叫人不敢有半分反抗之意。
“后土不敢。”便在众人将目光齐刷刷投向沐卿之际,原本一直一动不动的后土忽而便站了起来,而后重重地便向沐卿跪了下来,“但今日便算是触犯规矩,即便是要让我神魂俱散,我也要救他。”
万年之前,他神魂俱散,消失于六界之内,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知晓,待到知道真相之后,已再无机会。原本以为她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再也没有他的身影,却不想上天竟然再次给了她机会。
所以几番即便是要触犯沐卿的底线,便剔除神格也罢,被贬下凡尘永生永世也无法封神也好,她都无怨无悔。
只要,她能够救下他。
闻言,沐卿微微眯起了眸子,眼底如波涛骇浪般,似乎能将人给瞬间淹没,但也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又重新归于平静,流袖一拂间,便见得某物重重地摔倒于地。
仔细一瞧,竟然是那个被恼怒至极的后土给折磨地只剩下一口气儿的掌门人,只是此时此刻他还哪有什么掌门的风范,若是单单以肉眼看上去,丝毫看不出他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其实他的内子里,经脉寸断,整个身子像是被强自拆了开,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地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将他的血全数放出来,让他饮下。”其实沐卿早已知晓她会这般地作答,方才他故意放出强大的气压震慑,不过
只是想要试探试探。
简单地来说,床榻之上的那厮本就是个命极大之人,便算是真将他给丢在七惑虫中咬上那么三天三夜,他定然也是死不了的。但一进屋沐卿便被屋子里这股充满怨气的气氛给弄地心情尤为不悦了。
神尊大人心情不悦了,自然地要找个人来出出去,自家的小徒儿自然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