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秋花终于在焦急之中等到了李永奇抱着浑身湿透的唐瑾瑜回来了。
李永奇也湿漉漉的,把唐瑾瑜放在了阁楼的床上。
“给她煮完热姜汤吧,军队那边有事情,我得回去了,你们好好照顾她。”
秋月在阁楼上给唐瑾瑜换衣服。
春雨急匆匆的送李永奇下楼来。
李永奇走到了门口,停下来了脚步,转过脸来对着春雨说道:
“不要让她再去找宫豪铭了,没有用的。”
春雨愣了一下,心里难过,但也只能是点点头。
……
唐瑾瑜发着高烧,春雨和秋月守在她的身边,半夜噩梦惊醒,唐瑾瑜腾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往下面跑着。
春雨和秋花连忙追着她,直到外面的小桥上才拽着唐瑾瑜。
大雨仍在下着,春雨和秋花紧紧抱着唐瑾瑜,不肯松手。
“小姐,您回去吧,现在是半夜,没有人见您的。”
唐瑾瑜却抬起头来,对着雨水喊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我?宫豪铭,为什么?郁金香,为什么?”
宫豪铭哪里睡得着,他关了房间的灯,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在窗前,席地而坐,一杯接着一杯。
……
宫豪铭一夜没睡,早晨按照习惯,下楼来吃饭,郁金香也是黑着眼圈儿坐在餐桌上,不懂碗筷的坐着。
宫豪铭走过来,四下里看了看,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宫老爷子呢?”
郁金香还没有开口就已经拿着桌子上的餐布,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宫豪铭并不追问,只是对着空荡荡的大楼喊道:
“宫益?宫益?”
阿力匆忙的赶过来,对着宫豪铭的耳朵边上,说道:
“老爷子不想让你们为难,他亲自去杭州,找黑水帮的帮主钟翰谈判了。”
宫豪铭故作镇定,仍旧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整理好餐布,动手吃饭。
郁金香却止不住的哭声。
宫豪铭眼睛红了,可是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饭菜,一口接着一大口,眼泪不经意间就落在了杯子里的牛奶中了。
……
“老爷,您还好吧?”
宫益小心翼翼的扶着宫老爷。
宫老爷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又是一番舟车劳顿,疲惫至极,脸色苍白,艰难的下了船,不做事好的停留,就来到了黑水帮。
“呦,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是我的老弟啊,我们两个真是好久不见了。”
钟翰虽然言语之间还算客气,却只是冷冷的坐在了自己的主位上,并不给宫老爷让座。
宫老爷到底是财大气粗,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却经不住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胸口,说道:
“我听说,帮主安排了一些人到上海去了,怎么不通知小弟一声呢?小弟好派人去招待一下,何必鬼鬼祟祟的整天守在我家的门口呢?”
钟翰看着宫老爷没有丝毫恐惧的样子,手里的太极球也没心思转了,他收起来,啪的一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两只球滚落下来,蹦蹦哒哒的滚到了宫老爷的面前。
宫老爷用脚踩住了一只,说道:
“我觉得杭州是个好地方,帮主还是在杭州好好的安享晚年才是,不要到处费心思了,以免晚节不保啊。”
说着,宫老爷就扶着身边的宫益,缓缓起身,对着钟翰微微欠身作揖,拄着拐杖就离开了钟家大院。
钟翰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宫家势力那么强大,他不能不让他三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宫老爷离开。
江凌甫监视宫老爷来杭州,生怕帮主会划分势力给宫老爷,便连夜也跟着回来了杭州。
这会儿宫老爷刚刚出门,江凌甫就转身进来了,钟翰的怒火还没有消。
江凌甫就急中生智,眼珠子一转,就来到了钟翰的身边,先是双手奉茶,继而坐在钟翰的身边,说道:
“老爷子,这宫老爷,未免也太嚣张了吧?上海是他的天下,难道现在还跑来咱们黑水帮撒野不成吗?”
钟翰万分的不耐烦,腾地一下站了一起来,说道: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上海,不要动那块地方,我们不够实力的,钟梦晨既然不能嫁给宫豪铭,那就是她没有那个福气,你也不要再跟了,回来吧,把人都撤回来。”
“老爷,咱们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小姐,也为了我们黑水帮啊。”
江凌甫丝毫不妥协的跟着。
钟翰转身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江凌甫的脸上,把刚才的怒火发泄出来:
“怎么?我的话都没人听了吗?撤回来。”
江凌甫虽然委屈,却还是站定,作揖。
“是,帮主。”
可是钟翰一走,江凌甫就抬起头来,用恶毒的眼神看着钟翰的背影,他握紧了拳头,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
“老爷,那边来消息了,钟翰果然把上海的人撤回来了。”
宫益欣喜的过来告诉了宫老爷。
宫老爷这些放心了,开心一笑,却止不住的开始咳嗽,一连咳得脸色都变了,咳出来一滩血水。
“老爷,我去给您找医生。”
宫益搂着宫老爷,着急的喊道。
“不,小点儿声,我们现在回上海,一定要撑着,我了解钟翰和江凌甫,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病重,回,回上海,马上。”
宫老爷大口大口的吞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