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乖巧聪明让羽忆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转身就朝苏云卿跪了下来，“卿姐姐，不，神医，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念念吧，只要能医好念念的眼睛，不论卿姐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娘亲！”念念大惊，连忙跟着跪了下来，“娘亲你在做什么？念念是您的儿子，未曾尽孝道，怎么还能您为孩儿下跪？快起来！”南宫羽忆不回答也不动，只是流着泪看着苏云卿。
苏云卿的眉头紧紧锁着。
“姨姨，麻烦你让我娘亲起来好么？”念念见状，将头转向苏云卿，用那双不清明的眼睛看着苏云卿。
明明是不清明的眼睛，苏云卿却仿佛被看穿所有一般无路可逃的错觉，腰上一紧，这才回神，转头一看，对担忧的眼神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往前走了一步，再次对上念念的眼神，却找不到刚刚的感觉，苏云卿半蹲，看着孩子轻声问道，“你叫念念？”
念念点点头，“是的，娘亲说，当年她怀着我的时候做了坏事，希望多念念经，能减轻罪孽。”
苏云卿转头看了南宫羽忆一眼，点点头，“你把孩子教得很好。”
闻言，南宫羽忆先是开心一笑，随即紧张地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念念他……”
“你别急。”苏云卿抬手一止，“我的意思是念念很懂事，从他只跪你我就知道了。”
南宫羽忆怔了怔，低头一头，果然，她的孩子虽然也跟着她跪了下来，但跪的方向却是自己，即便和苏云卿说话，也只是将头转过去。
“念念，姨姨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好么？”
念念转头看了南宫羽忆一眼，点头，“好。”
苏云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好，我问你，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能对别人的意识产生什么影响？”
“你……”从见面就表现得乖巧懂事的孩子到现在神经忽然紧绷，苏云卿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别紧张，我并不是想怎么样，只是若要医治你的眼睛，势必要问到这些。”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眼睛能治好？”
“你的意思是愿意为念念医治？”母子两同时惊讶地大喊出声，苏云卿看着念念，含笑点头，“不过我还不清楚念念的病情，所以没法保证一定能医好。”
南宫羽忆拼命点头，“没事没事，我相信卿姐姐的医术，一定能医好念念的。”
念念伸手握住南宫羽忆，乖巧地笑着安抚，“娘亲，能医好自是极好，若不能医好我依然能照顾好自己，一样能保护您，您不需要太过紧张。”
“你姨姨的医术娘亲相信，念念一定会没事的。”念念知道娘亲对自己眼睛治好抱有极大的期望，没再多说，转头回答苏云卿的问题，“是，但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只有偶尔。”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的？”
“大概五岁的时候。”
“为什么以前没有，五岁的时候忽然有？”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念念回答，苏云卿奇怪地低头看了看，只见他低着头咬着嘴唇，似乎很不想说。
南宫羽忆见状，紧张地轻声唤道，“念念！”
苏云卿朝南宫羽忆摇摇头，“如果念念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念念看了南宫羽忆一眼，异常平静地说道，“五岁的时候，府里一个很得宠的小妾对娘亲不敬，我很生气，就一直盯着那个小妾看，看着看着忽然就听到了小妾心中的想法，气愤不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小妾自己跳湖，没想到那个小妾真的自己跳了。之后我又尝试了几次，有时成功有时失败，但知道自己有这个特殊能力。”
南宫羽忆刚停下的泪水又一次落下，情不自禁地抱住小男孩，“念念，念念，娘亲的好儿子，都是娘亲不好，都是娘亲对不起你，如果，如果不是娘亲当年怀你的时候做了……”
“娘亲！”念念微微提高音量，打断南宫羽忆的自责，“娘亲没有对不起我，娘亲一直都对我很好，没有娘亲，念念也许活不到今日。”苏云卿伸手，轻轻拍了拍念念的脑袋瓜，“你很乖，也很聪明，而且知道疼你娘亲。姨姨也有个儿子，你们很像，改天姨姨介绍你们认识。”
“好！”念念乖巧地点头。
“羽忆，你先起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可……”
“放心，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谢谢！”羽忆诚心诚意地道了谢，在念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你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云卿点点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你派人整理打扫的么？”
南宫羽忆老实地点点头，“不怕你笑我，自从念念出生眼睛出问题，我就一直怀疑是不是当年犯下的错导致的，所以每隔几天就会来这里打扫一番，忏悔一番，希望老天爷看在我知错的份上收回对念念的惩罚。”
“你认为念念这样是因为那个诅咒？”她记得，当年，自己怀欢儿时，九儿有提起过。
“是！”苏云卿沉吟一会儿，又问道，“皇上可曾来过？”
南宫羽忆低头，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尽管照实说。”
“父皇来过几次，后来你们出事的消息传了过来，他就没再来过了。”
默默地在心底为夜无寒默哀几秒，继续问道，“那你今日过来是碰巧还是有人指点？”自己和夜无寒算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