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么一个没有眼色不知进退的主儿,顾倾城也只能在心里徒呼奈何。
于是等萧凤梧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顾倾城揉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而徐锦则一脸欢喜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好容易见到救星,顾倾城忙站起来迎接。
徐锦也紧紧跟在她身后,眼睛亮晶晶望着萧凤梧。
她坚信,自己已经走进了萧凤梧心里,只是萧凤梧顾忌着顾倾城所以才稍稍冷落自己而已。
萧凤梧皱了皱眉,冷下脸来,对徐锦道:“你没看到王妃不舒服?怎么还在这里打扰王妃?”
“啊?”徐锦一愣,“王妃没有不舒服啊,方才妾和王妃聊的很开心呢!”
这不成了对牛弹琴了?
萧凤梧也为之瞠目。
顾倾城耸了耸肩,那意思是:我是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过说起来,虽然徐锦嚣张跋扈,性格暴戾了一些,本性倒还不坏。
萧凤梧瞪了瞪眼,略略拔高了声音:“徐侧妃,你现在,立刻,马上,回你的采薇院去!”
徐锦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方才的雀跃心情荡然无存,蔫蔫应是,行了个礼才带着芍药山茶回西院去了。
一边走一边问:“这半日王妃和我聊得不好?”
山茶为难地道:“侧妃,王妃端茶的意思就是让您告退呢……”
徐锦眉毛一竖:“你怎么不早说!”
“奴婢给您使眼色这眼角都要抽筋了,”山茶急得要哭了,“不信您问芍药!芍药光扯您袖子就扯了七八回……”
徐锦懊丧地道:“王爷是不是为此不高兴了?哎呀!你们怎么不大声提醒我!”她瞪起眼来发了好一通脾气。
山茶忙道:“侧妃,您……还是回去再教训奴婢们吧,这可是在路上呢!”
徐锦咬了咬唇,气哼哼回房去了。
这边顾倾城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真怀疑徐锦是怎么长大的!怎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
萧凤梧皱眉道:“别说她了,可厌得很!今天她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倾城抿唇笑道:“文会改在三月三上巳节了。现在,就动用你能动用的一切力量,把天下读书人全都汇集到京城里来吧!”
“好!”萧凤梧爽快答应,“你放心好了!”
顾倾城笑眯眯地道:“皇上最近不是心情不大好么?正好给他瞧一场好热闹!”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勾起了唇角。
吃过晚饭,顾倾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秦洛和淳于野也快回来了吧?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二月底三月初大概他们就能班师了。”
萧凤梧屈指算了算,“应该快了,若是秦洛着急的话,这日期有可能会提前。不过,我估计,这次文会盛典他一定赶得及。”
“邢皇后的身子说不定因为秦洛凯旋,而有了起色呢,”顾倾城微微眯起眼睛,“可是,我还真不想让她好起来呢!”
“她怎么可能好得起来?”萧凤梧眼中闪过一道锋芒,“你说吧,你想让她和宁老夫人当初一样瘫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是想让她永远闭上眼睛?”
顾倾城不由得睁大了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不是吧,这样他都能有办法做到?“你就这样由着我胡来?”
萧凤梧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这怎么是胡来?虽然说邢家死了邢业,倒了邢志同,废了邢国斌,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临死反扑也令人头疼。秦洛虽是邢家外甥,不过,他的能力和为人常常超出邢家的预料,邢皇后是这世上唯一能节制他的人,只要邢皇后在一日,秦洛便不能也不敢对邢家怎么样。
“将来若是秦洛做了皇帝,有邢皇后在上头压着,邢家照旧是荣宠不断,等到邢皇后死了,邢家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自然又有了令秦洛忌惮的资本,这荣宠自然还要继续下去。
“你也知道,邢家‘志’字辈虽然只有一个邢志同胆识魄力能力都出类拔萃,但也有一些旁支本事不小。‘国’字辈虽然没有什么人才,但是如今的‘英’字辈却有不少可塑之才。若是坐视邢家有了这十几二十年的缓冲时间,便又成了气候。
“所以,扳倒邢皇后,便等于斩断了秦洛和邢家的联系,也斩断了邢家再次崛起的可能。所以,这本就不是胡闹。”
顾倾城摇了摇头:“你我能想到这一点,秦洛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她如今羽翼未丰,一定不会提前和邢家撕破脸的。所以,即便是没有邢皇后在中间调停,短时间内,秦洛也不会对邢家如何的。”
萧凤梧冷冷一笑,神色间十分笃定:“他不想翻脸也不行。因为我不允许他和邢家勾结在一起!”
顾倾城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十分信任的点头:“嗯,我知道了。”
这回轮到萧凤梧惊讶了:“你这就信了?先前你还说让我谨慎从事的。”
顾倾城奇怪地道:“我不信你还能信谁?你既然这么说了,必定便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萧凤梧忍不住抱紧了她,下巴在她头发上轻轻摩挲,喃喃道:“永安,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快别说傻话了,”顾倾城忍不住笑道,“你难道忘了?你我的婚姻,本来是一桩交易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萧凤梧堵住了嘴,萧凤梧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气哼哼地道:“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你等着,我有的是法子报复你!哼哼,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