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内殿之时,看到刚刚清洗干净,乖乖的躺在襁褓中小小的小皇子,管燕燕只有一个感觉,好小啊!
而出了内殿后,再次看到襁褓中那肉肉的一团小人儿,只有一个感觉,好好玩啊!
现在听了付公公吧啦吧啦没完的夸赞,夜氏与付公公的‘争执’着小皇子像谁,以及付公公口中的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可谓是将管燕燕的好奇心提的高高的。
看了半响,还是如第一次第二次一般无二的感觉,但又想到付公公与夜氏之间的‘争执’,以及适才为了证实他们二人说的话,那匆匆的一撇,依旧没看出任何不同之处,管燕燕不死心的继续看。
可是,这看了半响,管燕燕还是未曾看出如夜氏与付公公说的那般啊!这哪里像上官宸,哪里像梓涵,想要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之时,管燕燕倏然想到,‘祸从口出’以及‘三思而后行’这两句话,将疑问憋了下去。
继续看。
又看了半响,没有什么不同,管燕燕又不死心,夜氏与付公公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可能骗她,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随即使劲揉了揉眼睛,继续看。
管燕燕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皇子,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良久,直到管燕燕再也支撑不住双眼的酸疼,以及透明泪光的滑出眼眶,这才眨巴了两下酸疼的双眼,哭丧着脸收回视线,她还是没看出什么来啊!
这时,襁褓中的小皇子继适才的三声后,这次哼唧了四声,夜氏忙安抚地轻轻拍了两下,与付公公二人寻找原因。
待看到小皇子小脸儿上那突兀的两滴透明的水珠儿后,不自觉的蹙了蹙眉,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待看到对方眼中十分干涸时,下意识地抬首向上望去。
没下雨啊!
随即,好似想到什么,也是与付公公齐刷刷地瞪向罪魁祸首管燕燕,只见管燕燕双眼通红,好像兔子一般,晶莹的泪光还在眼眶中打转,眉头蹙的更紧了,好似管燕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
还在一旁揉眼睛的管燕燕突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感受到射在身上迫人的视线后,慢慢放下手,不安地望着不满的瞪着她的二人。
“怎……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呃……看着我……”
管燕燕吱吱呜呜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听在夜氏与付公公的耳中不满的紧了紧眉,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有问题’三个字。
随即,夜氏身为小皇子的外祖母,率先硬声询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实则夜氏想要问,你为什么将眼泪落到小皇子的脸上……
虽然夜氏说出的话是关心的话语,但是管燕燕看着一脸严肃的夜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夜氏这是在关心她,不但感觉不到夜氏在关心她,反而她觉得有阵阵阴风自她脚底窜出。
“我……我……眼睛……”
支吾了半响,管燕燕被吓的早已不知该如何说了,若是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夜氏与付公公的话,那么她当真是太过愚蠢了。
可是,哪里得罪了他们二人?又是什么时候得罪的?管燕燕怎么想皆想不通,她好像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她好像没做不可饶恕的事情吧?
想了半响,管燕燕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未曾说过大逆不道的话,亦是未曾做过不可饶恕的事情,挺直了小腰板,咳了两声,无视那两道慑人的视线。
“那个,夫人,付公公,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
被付公公笑的有些发毛,差点儿支撑不住自己好不容易挺直的小腰板,硬着头皮点点头,“对,二位怎么了?”
“想知道?”夜氏挑挑眉,亦是如付公公一般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呃……想知道不……我不想知道了……”
“不想知道啊?可是怎么办呢,我想告诉你了,付公公,此事就有劳您代为转达了。”
“是。”付公公应了声,继而望向管燕燕,“管小姐,你怎么能将你浑浊的眼泪滴到小皇子金贵的小脸儿上呢?万一你的眼泪伤害到了小皇子怎么办?你赔的起吗?万一小皇子因为你的眼泪不适怎么办?你怎么安抚小皇子?”
浑浊……眼泪……金贵……伤到……不适……
此刻的管燕燕很想对着言辞犀利的付公公吼回去,‘本小姐我二八年华,清亮透明的眼泪怎么就成了浑浊的眼泪?你这么大年岁人的眼泪才是浑浊的吧?更何况,本小姐的眼泪只是水珠儿,不是利刃,不是刀剑,不是毒药,不是痒痒粉,怎么会伤到小皇子,怎么会让小皇子不适呢?’
管燕燕她多么想将自己清亮透明的唾液喷到付公公那尖酸刻薄满是褶皱的嘴脸上,但触上夜氏严肃的面容以及责怪的眼神时。
管燕燕蔫了……
没错,是蔫了,所有的勇气皆溃散了,不战而败说的就是她吧!可是她真真是委屈的,为何她这个委屈的人却成了罪魁祸首呢?
她还不是为了能认出他们二人‘争执’像谁的结果来吗?要不然怎么会为了认清楚,为了证明她不是眼神有问题,所以才会直勾勾的盯着小皇子看嘛!
不然的话,那清亮透明的眼泪又怎么会滴到小皇子的脸上呢?
管燕燕所有的勇气烟消云散了,耷拉着肩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喏喏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为了想要看看呃……想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