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又怎么会听不出独孤御韫的言外之音呢,不怒反笑,俊颜上一派平淡,好似不受其影响,现如今的逍遥王已然有些类似上官宸的作风,攻心为上。
但逍遥王对自己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知晓,他的攻心为上在独孤御韫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起码能一时唬唬独孤御韫,更何况,对此,他还是有把握的。
“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一切随意,不用威胁本王,本王虽然不才,但是宁屈不挠还是知晓的,本王不受你威胁。”
你太子有张良计,本王有过墙梯,看看最终谁能赢得了谁。
“王爷说笑了,本太子怎么会威胁逍遥王呢?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此刻的独孤御韫感觉自己看不懂逍遥王了,以前,逍遥王给他的印象就是一潇洒恣意,性子跳脱的天齐王爷,不爱朝堂之事,不喜勾心斗角之能事;谁知,半年多未曾见过,变化竟然如此之大,真真应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逍遥王微微一笑,神情越发隐晦,无法从中看透其心中所想,不自觉的,让人心生忌惮,逍遥王不理会独孤御韫探究的视线,径自接其话茬。
“究竟是陈述事实还是威胁,太子殿下,咱们二人心知肚明,本王虽没有皇兄的驭下之术,但本王是这天齐的逍遥王,若是连分辨太子殿下是威胁还是叙述事实皆不能的话,那本王倒是太过无用了,再者说,就算是太子殿下威胁本王那又如何?”
“哦?”独孤御韫执起酒壶,将白玉酒杯斟满,执起放在鼻翼下,嗅了嗅,一副颇为满意的模样,这才接着说道:“看来王爷胜券在握了。”
“本王对天齐的一众官员还是十分有信心的,若是连这点信心皆没有的话,本王倒是不配为这天齐的逍遥王,再者说了,本王又不是太子殿下什么人,自然左右不了太子殿下,您说是吗?太子殿下。”
“若是太子殿下想要做些什么,那么,还请太子殿下放开手脚尽管做就是,本王绝无二话,本王一直以来,奉承一句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不予在此事上多做纠葛,若是方澜真想对天齐动手,那么天齐还是胜券在握的,虽然现在的天齐相较于半年多以前是不如的,但是,对于不如天齐的方澜,逍遥王还是有信心的。
随即,便不给独孤御韫说话的机会,逍遥王紧接着说道:“您适才有一句话可是说对了,本王做不了皇嫂的主,既然太子殿下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么会提出那样无理的条件呢?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矛盾吗?一面想要与本王做交易,一面又说本王做不了皇嫂的主,如此矛盾,啧啧……真真是相当的矛盾啊!”
独孤御韫面色微沉,手中转动的白玉酒杯停顿了片刻,继而继续转动,儒雅的嗓音响彻水幽宫,“王爷是做不了梓涵的主,这个本太子明白,但是本太子的要求十分简单,不要求别的,只要王爷不成为本太子的绊脚石,放梓涵离去,所有的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便……”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好生有趣,您当皇嫂是什么?是个死物?绊脚石?放皇嫂离去?嗤……太子殿下莫不是在白日做梦?皇嫂是一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什,不是死物,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至于放皇嫂离去,这话更是有趣,谁也没有绑着皇嫂吧!谁也没有禁锢着皇嫂吧!谁也没有说过,皇嫂不准离开吧!”
“既然逍遥王如此说,那一切皆说的过去了,这样一来,从今往后,梓涵便不是天齐未来的皇后娘娘,而是……”
未待独孤御韫将话说完,逍遥王再次将其打断,不顾独孤御韫难看的面容,嗤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没听过君无戏言这句话吗?更何况封后旨意是皇兄所下,本王没有任何的权利说作罢,更何况,藐视皇上旨意,那是要杀头的……还有,本王可是从未答应过什么,更未曾与太子殿下做过什么协议。”
“王爷这是何意?”
此次,独孤御韫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砰一声将手中的白玉酒杯用力的拍在案面上,随着独孤御韫手抬起的空档,白玉酒杯四分五裂,断裂处大小如此的均匀,可见独孤御韫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其实也难怪独孤御韫会有如此大的怒火,一次又一次的被逍遥王三言两语击退,就是泥人,亦是有三分脾性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方澜太子。
“字面上的意思,太子殿下听不懂吗?”逍遥王又岂是因独孤御韫的怒火便会受影响的人,好似未曾瞧见独孤御韫的怒气一般,挑衅的说道。
独孤御韫吐出一口浊气,缓了缓面上紧绷的神情,“好,好,好,本太子就当是自作多情了,王爷,本太子那就再次重申一遍,本王子自始至终要的只是辛梓涵,若是王爷答应本太子的要求,让本太子带梓涵走,那天齐与方澜便会成为联盟,成为姻……”
“哎,太子殿下适才可是说过,本王做不了皇嫂的主,你口口声声说要让本王答应您的要求,让您带皇嫂走,这是为的哪般?幸而此时殿中只余本王与太子二人,否则,就凭太子殿下之言,可是污了皇嫂的名声,女子的名声胜于一切,太子殿下不在乎,本王可是在乎。”
“你……”
独孤御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本强压下的怒火再次蹭一声助长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是如此,绕来绕去,说的皆是废话,绕不到点上。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