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燕燕咬了咬牙,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王爷,您可有什么打算?”
随着管燕燕的话落,逍遥王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站立不稳,管燕燕忙上前,将其搀扶住,到一旁落座,随即自己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静静的望着逍遥王。
管燕燕深深知晓,自己的这个问题触碰到了逍遥王的伤疤,将他心底那鲜血淋淋的伤疤硬生生的揭开,可是,伤疤在那,虽然不碰,避开,就不会疼,但若是一味的弃之不理,佯装无视,那么永远没有痊愈的那一日。
上官宸便是逍遥王心底的那处伤疤。
这半年以来,每个人皆在担忧中度过,尤其以梓涵与逍遥王最甚,每个人多多少少皆会随着这段压抑的时间而有所改变。
梓涵如此,逍遥王亦是如此。
无人知晓,逍遥王这半年是怎样过来的,又是怎样去处理朝中大小琐事,又是以怎样的心惊胆颤去面对太后一次又一次的算计等等……
其中的心酸,其中的心惊胆颤只有逍遥王自己一人明了,可是就算明了,逍遥王每每皆在提心吊胆,每每不敢对自己有所松懈,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松懈,而留下不可挽回的弊端。
所以,痞子般的微笑不再是真心散发,而是已经成为了习惯,成为了逍遥王面对众人戴面具的习惯。
逍遥王察觉到管燕燕的注视,放在两旁紧紧攥起的大手渐渐松开。
“没有。”
这两个字对逍遥王来说,可谓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也想痞痞一笑,然后糊弄过去,可是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他也一直在想,若是皇兄就此一睡不醒,那么他该如何是好?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皆在反驳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所以,自己才会一味的逃避,不想要面对,今日,管燕燕如此直白的话,将他心中树立起那坚固的门,毫不留情一脚踹了开来,将他的逃避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管燕燕无奈的闭上双眼,不去看逍遥王此刻脸上脆弱的神情。
“王爷,这些您必须要想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不会的,没有万一,亦没有一万。”
“您何必自欺欺人呢,皇上那……无人能保证什么。”
逍遥王抿唇不语,不予回应管燕燕字字如一把刀一般捅在心窝上的话。
管燕燕不会就此放过逍遥王,既然今日这些伤疤皆摆了出来,那么,便容不得逍遥王避重就轻,再次逃避起来。
“我不信您没有任何的打算?您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天齐打算,您出宫瞧瞧,多少百姓眼巴巴的需要得到安稳的日子,又有多少百姓等着庇护?虽然这段时日,您付出多少的辛苦,多少的努力,我们皆看在心里,可是王爷,您想过没有,百姓之所以被瞒过去,那是因为他们想法质朴,只要他们有饭吃,生活安稳,他不管皇上多久未曾早朝,未曾出现了,百姓是不在乎,可是对天齐虎视眈眈的其他三国呢?他们可不是好糊弄的,恐怕,他们早已蓄势待发,只等的良机了吧!”
见自己的话逍遥王听了进去,管燕燕缓了缓语气,轻声说道:“王爷,您可别忘了,还有太后,王爷您比我了解太后是何样的人,太后是那种轻易便罢休的人吗?”
逍遥王沉默以对,心乱作一团,不得不说,管燕燕句句之言,皆说到了点上,每一句话,针针见血,让他无从反驳,应当说,下意识里是赞同的。
是啊!对天齐虎视眈眈的何止是其他三国,还有太后和一些不知安分为何物的人,太后的心思,放眼朝堂,恐怕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半年来,改变的不只是梓涵与逍遥王,还有朝中的大臣。
许是因上官宸许久未曾出面,亦或是太后用了何种手段,朝中大臣中有些不安分的人开始活络了心思,投靠到了太后的阵营中。
这些逍遥王皆是心知肚明的,他也明白,除去太后,除去虎视眈眈的其他三国,上官宸倘若再不出现,首先天齐面临的便是内乱。
内乱可大可小,逍遥王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做不到上官宸那般的运筹帷幄。
“太后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拉拢朝中大臣乃是其一,其二则是我们手中有她的把柄,但是,这把柄只是一时的,待太后羽翼已丰之时,区区把柄她自然是不会顾及的,王爷……”
“别……别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不要再说了……”逍遥王痛苦的双手捂上脸,将一切情绪遮挡住。
管燕燕决定在给予最痛的一击,“我不说可以,但是王爷您自己昧心自问,我不说代表未曾发生过吗?我不说,所有的一切皆不会发生吗?我不说,皇上……皇上便会醒来拍着您的肩膀说您做的真好吗?王爷,您醒醒吧!逃避只是一时的,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您知道您为什么对于朝堂之事优柔寡断吗?因为您遇事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逃避,您认为能避一时就避一时,所以,天齐只会停滞不前。”
随着管燕燕的这番话落下,逍遥王捂着脸愣在那,良久不见有所回应,管燕燕见此,知晓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便只能靠逍遥王自己想清楚了。
如果逍遥王还是想着逃避,那么为了天齐,为了百姓,她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她心中明了,逍遥王已经做的十分优秀了,只不过,逍遥王还能更为优秀一些。
而想要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