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夜丞相的话,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可不是嘛?辛大小姐再如何的高贵,再如何的登的高位,那也是姓辛,而非姓夜。
夜家虽说是辛大小姐的外祖家,多少跟着会沾一点光,但也只是外祖,外,外,一个字便可看出,祖父与外祖父的区别,如夜丞相所言的那般,始终是隔了一层的。
而夜大小姐性子跳脱,不受束缚,这乃是众所周知之事,而且,逍遥王亦是如此,性子与夜大小姐一般无二,更何况逍遥王已然有了封地,始终会回到自己的封地,在如何想着帮衬,怎一个距离便可解决的?更何况,夜大小姐顶天就是一王妃,娘家会沾多少光?
可是,夜大小姐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嫡亲······未来的帝王若是出自辛大小姐腹中,那么······这一层关系始终是搁这的。
未待众人细想下去,夜丞相下面所说的话,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但是,血脉亲情是打不断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虽说是姓辛不姓夜,但始终流着夜家的血脉啊,丞相大人,这是毋庸置疑之事啊!”
太后望着众人游移不定的神情,暗自沾沾自喜,决定再添一把火,让这把火烧的更猛烈一些,只要祸水东引,也够夜丞相烦一阵,这样暂时为她解决了一大难关,殊不知······
而正是因为太后的这一份沾沾自喜,从而让她忽略了夜丞相双眸中的了然。
“是啊!就算梓涵是姓辛亦是与夜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太后说的无错,梓涵体内亦是流着我夜家的血,不过,适才老臣说过一句话,不知太后娘娘可否记得?”
好似夜丞相有此一问,不需得到太后的回应一般,不待太后来得及回应夜丞相的话,夜丞相便中气十足的继续说下去。
“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人的命运亦是如此,老臣身为普普众生的一粒尘埃,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老臣一直明白自己的位置,从不奢求不属于老臣的东西,您说对吗?太-后-娘-娘。”
“你······丞相大人说的对错,哀家不知道,但是就如丞相大人所言,天注定,人的命运亦是如此,有些人注定富贵,有些人注定默默无闻。”
夜丞相听此,笑吟吟地望着太后,不予回应太后的言辞,看也不看众位大臣面上的深沉,淡淡的继续说道:“虽说梓涵与霖羽是夜家的子孙,她们亦是夜家的女儿,这是毋庸置疑之事,但是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日后是何样的造化就看她们自己了,夜家不需她们成为夜家的保护伞,而夜家亦不会盲目地成为她们的保护伞。”
她们若是做错了什么事,他们夜家只会表明姿态,帮理不帮亲,若是做了天理不容之事,只会阻止,不会助纣为虐。
这是夜家在对众位大臣表态,亦是对天齐的百姓表态,亦是对辛梓涵与夜霖羽表态。
“而且,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臣老了,终究有离去的一日,不可能时时守护在她们每个人身边,老臣一直教育他们,不骄不躁,富贵不能骄,从而忘了自己的身份,迷失了自己,威武不能屈,只要坚持初衷,刀架在脖子上,亦是宁死不屈。”
夜丞相掷地有声的一席话,传扬开来,成为世家教育自己子女的楷模,而夜家与辛家的子女,在今后的几十年里,成为众人争相抢夺的对象,当然,这些皆是后话。
“丞相大人倒是会教育自己的子孙,就是不知这番苦心的教育在权势富贵面前,会不会变了样呢?虽说是哀家多虑了,不过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太后娘娘所言老臣亦是赞同的,夜家之所以会有今日,皆是先皇与当今圣上开恩,可以这般说,夜家的所有皆是先皇与当今圣上给予的。”
就算夜家成为第一大家族,那又如何?那也是先皇与当今圣上给予的,只不过冠了夜姓罢了,先皇与当今圣上想要收回,夜家绝不会说半个不字,亦不会反抗。
这正正体现了夜丞相看待权势富贵如过眼云烟一般。
此翻话一出,打消了众人所有的顾虑,心中各有思量,不只夜家是皇上给予的,就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亦是皇上给予的。
什么第一大家族,什么世家高门,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齐家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不知满足,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齐家的所作所为在皇上的眼中不过就是一跳梁小丑,所以才会落到现今驱逐出京都,四代以内不得踏入京都半步的地步。
四代以内不得踏入京都半步,这是最重的惩罚,亦是帝王驭下之术,你们不是贪图富贵,贪图权势吗?我留着你们的命,让你看着富贵,看着权势,看得见摸不着。
而夜家便是看透了这一点,提升自己的能力,不将精力放在扩大家族上,守足有余,不会去妄想不该是自己的东西,这样的夜家,别说是每个帝王会器重的,就是他们这些世家亦是会尊重的。
太后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依旧笑意吟吟的夜丞相,耳畔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只有一个认知,她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而且败得如此接受不了,对方仅仅几句话,便将她设下的陷阱拆的粉碎不剩。
她所看到的那抹亮光依旧在,那抹愉悦骄傲的神情依旧在,却生生刺痛了太后的双眼。
在初始之时,太后的心思计谋早已在夜丞相的预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