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皇帝,当初本太子与大皇兄之所以能认为林婉玲是我方澜的皇长公主,便是认定了她手中的那一枚玉佩,而正因为这枚玉佩,本太子与大皇兄未曾多想过,谁知……”
接下来的话,不用独孤御韫明说,众人便知晓他要说什么,纷纷抛下适才上官宸与梓涵所带来的惊讶,满是不屑地出言讨伐。
“太子殿下,您嘴皮子一掀,就将前面所有的事尽数否认了,莫不是当我天齐的人是傻瓜不成?”
“就是,说林姨娘是方澜皇长公主的是你太子殿下,现在矢口否认说林姨娘不是皇长公主的也是你太子殿下,您这般作为,是为何?”
“对,一会说是,一会又说不是,就算是时辰变化,也没有太子殿下您变化的这般快啊!不知您这是在闹哪样?”
“当初,就是在水幽殿时,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林姨娘是皇长公主,还舀出玉佩为证物,让我等无从劝说,现在,也是在这水幽殿中,太子殿下又否认林姨娘不是皇长公主,是与不是,看来皆是由太子殿下决定的啊!”
“哼……依下官看,太子殿下这是在将我天齐的人当做傻子一般的看待了。”
“太子殿下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天齐岂是这般任人戏耍的?”
“就是,就是……”
……
听着众位大臣你一言,我一句犀利的讨伐言辞,独孤御韫不见丝毫的慌乱,好似未曾听在耳中一般,淡淡地睨了众位大臣一眼,继而将视线转到上官宸的身上,晦暗不明地望了眼上官宸怀中的背影,眸中暗光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从捕捉。
“天齐皇帝,此事,是本太子与大皇兄疏忽了,本太子在这里向天齐皇帝致歉,初始是本太子未曾调查清楚,是本太子的疏忽。”
“哦?疏忽?”上官宸冷嗤,鼻音甚重地加重疏忽二字,他的面色未曾因独孤御韫的话语而起任何的变化。
“是,是本太子的疏忽,林婉玲不是我方澜的皇长公主,滴血认亲便可证明此事,当初本太子与大皇兄看到玉佩,一时激动,未曾往深里探查,所以才会酿成了今日之事,还望天齐皇帝,众位大臣多多体谅本太子与大皇兄迫切想要寻到皇长姐的心情。”
话落,独孤御韫不待众人有所反应,话锋一转。
“不过……不过也正是本太子与大皇兄急切的心情,这才给林婉玲空子可钻,现在林婉玲已死,多说无益,此刻,本太子与大皇兄只盼,天齐皇帝大人大量,原谅本太子与大皇兄迫切寻找皇长姐的心情。”
“请天齐皇帝原谅太子殿下与本皇子迫切的心情。”独孤闻人亦是跟着独孤御韫拱手行礼,举手投足间,皆是歉意。
上官宸居高临下地望着殿中躬身行礼的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面色淡然,未曾出声叫起,大手有节奏地安抚地顺着梓涵的后背,胸膛上的疼痛依旧持续着。
众位大臣面色一时难堪,他们怎么会听不出独孤御韫这番话的意思呢,其口中所说的滴血验亲亦是无从考证的。
除非将林姨娘的尸体搬来,当场验证,若是这般做了,结果证明林姨娘就是方澜的皇长公主,这倒也罢了,就怕结果如独孤御韫所说的那般,那么,方澜的人又会拿此事挑事,说什么天齐不相信方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云……
而且,林姨娘已是已死之人,不论独孤御韫怎么说,亦不会自地底下跳出来反驳的,所以黑白皆由独孤御韫说了算。
原来独孤御韫此举,就是认准了他们天齐无法验证,就算验证了也无法公布于众,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怪不得独孤御韫话中,明里暗里皆在暗讽林姨娘耍心机钻空子,若林姨娘不是方澜的皇长公主,那便是天齐的人,暗讽林姨娘,不就同于在间接暗讽天齐吗?
想通这些,一时之间,众人咬牙暗恨不已,恨不得将林姨娘的尸体五马分尸,活着的时候不消停,就连死了亦是不消停,当真是可恶至极啊!
“究竟是或是不是,看来只有太子知晓了,既然如此,朕无话可说,不过,朕还是要奉劝太子,大皇子两句的好。”上官宸面色淡然,玉石之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顿时使得众人精神一振。
皇上出马,一个顶三。
“天齐皇帝请说。”
“太子日后做什么事之前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毕竟太子日后是方澜的皇帝,一举一动皆代表了方澜,若是方澜的皇帝是个没有脑子的帝王,想必方澜必不会长远,虽然大皇子日后不是方澜的皇帝,但亦是方澜的王爷,当然,最终是或是不是,皆不是朕说了算的,但身为方澜皇室的皇子,做事还是不要如此冲动的好,否则,被人当枪使了都还要给人擦屁股。”
随着上官宸的话落,众位大臣皆心中暗自叫好,就说,皇上出马,一个顶三,不,甚至于顶十,顶百,顶千啊!
不轻不重地便挑拨了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之间的感情,可不是咋地,日后独孤御韫登基,若是独孤闻人未曾封王,那便是独孤御韫的事了,他们就不信,独孤闻人会是个没有被那个位子吸引。
哼……活该,谁叫你们适才挑拨皇上与逍遥王之间的兄弟情义的,现在好了,这叫什么,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相较于众位大臣暗爽的叫好,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面色难看的紧,刨除上官宸挑拨他们二人之间兄弟情之外,亦是硬生生地在他们脸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