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梓涵醒来之时,已然到了日上三竿之时,龙榻的另一半如往常一般,冰凉冰凉的,早已不见了上官宸的身影。
一直侍立在侧的罗女官,梦璐与梦岩三人见梓涵醒来,忙上前伺候其起身,梓涵望着罗女官略显憔悴的容颜,倏然便想起昨日之事,以及上官宸所说的话。
随即便樱唇微启,吩咐道:“罗女官,稍后你去请严小主来乾清宫走一遭。”
罗女官听此,顿住手上的动作,怔愣地望着梓涵,半响,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应声:“是,奴婢遵命。”随即便退后两步,倏然跪在地上,双眼含泪,颇为激动道:“主子,奴婢谢主子……奴婢谢主子。”
梓涵见此,说道:“你不必如此,且起来吧!”
“奴婢谢主子大恩大德,奴婢谢主子大恩大德,奴婢何其有幸,跟在了主子身边,奴婢日后唯主子马首是瞻。”
听此,梓涵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好了,瞧你如此委屈的模样,好似以往我这个主子虐待了你一般,快些起来吧!”
“是,主子您这般说,岂不是折煞奴婢,主子对奴婢一直甚好,奴婢从未遇到过如此好的主子呢。”说着便又哭又笑地站起身。
一旁的梦璐与梦岩二人亦是跟着打趣道:“罗姐姐,据我们所知,罗姐姐未曾跟过别的主子啊!一直以来所跟过的主子,只有皇上与咱们小姐。”
梦岩接话道:“是啊!罗姐姐岂不是再说皇上……”
罗女官听此,大惊,差点站立不稳,忙不地地反驳道:“哎!你们怎么能这般说啊!我,我只是十分感慨跟到了主子这般好的人,所以一时才会激动嘛!”
“罗姐姐为何激动?小姐帮的是严小主,怎么罗姐姐倒是激动起来了?”
对于梦岩所说的话,罗女官抿唇不语,她激动于自己的主子是个如此善良的人,激动于主子将她们这些地位低贱的宫女当人看,更激动于,主子心胸如此开阔,会帮后宫的妃嫔,虽然此妃嫔非彼妃嫔,但亦是后宫的人,皇上的人。
她的主子虽然是个良善之人,但亦不是一个盲目良善之人,虽然主子心胸开阔,但亦是一个不乏心机深沉的主儿。
得不到罗女官的回应,梦璐与梦岩二人面面相觑,待看到罗女官面容上那隐隐约约的感慨时,便明了,随即便歇了声。
内殿之中一时安静,梓涵了然一笑,出声打破这一时的安静,询问道:“皇上可有留下何话?”
“回小姐的话,皇上留下话,先让小姐自行用早膳,嘱咐奴婢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小姐若是有何差池,皇上定然拿奴婢等人问罪。”
随着梦岩的话落,梓涵微微颔首,不理会三人打趣的视线,不一会,梓涵便换下xiè_yī,身着一袭宽松月牙白色的望仙裙。
望着窗外明媚的日光,梓涵起了外出的心思,随即便吩咐罗女官不必前去请严锦了,她自己走一遭。
待用过早膳后,梓涵歇息了片刻,随即便携三人前往严锦的寝宫而去,而在她们一行人途径御花园之时,便遇到了自对面由远及近而行来的一行人。
罗女官眯眼细细地看了半响,继而低声说道:“主子,对面而来的一行人应当是太子殿下与大皇子等人,咱们是否绕道?”
梓涵蹙眉沉吟片刻,说道:“不必,若是就此绕道而行,倒是咱们失了礼仪。”
“是。”
不一会,两方人相对而立,梓涵举止大方得体,丝毫不显踯躅,嘴角噙着淡笑,行礼道:“梓涵见过太子殿下,大皇子。”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大皇子。”
自见到梓涵的那一刹那,独孤御韫便如痴如醉地直直望着梓涵,望着让他思念不已的绝美容颜,无法移开双眼。
三日前在驿站的他听说,辛大小姐小产,性命堪虞之时,心中慌乱不已,害怕不已,疼痛不已,当下便想要进宫探视。
岂料,独孤闻人得知他要进宫之时,带着一队护卫,拼命拦阻,无论他如何的威胁,劝阻,皆是不放行,而待他好不容易摆脱独孤闻人等人的阻拦时,便传出辛大小姐无碍的消息。
随后,他隐约察觉出有何不对劲之处来,‘落花’是在宴会上所中,当时未曾有事,怎么会过了一夜,便出事了呢。
此事定然是有心设计,虽然不知晓是为谁而设,不过他心中大概有了轮廓,如若不错,应当是为那个病秧子而设!
果不其然,皇宫的探子传来消息,确实如他所猜想的那般,虽然探不出为何那病秧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但聪明如独孤御韫,隐约能猜测出病秧子的身份,只不过猜测无从考证罢了。
见独孤御韫一双温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梓涵,独孤闻人暗暗咬牙,颇为用力地拽了拽其袖袍,独孤御韫倏然回过神来,神情间不见丝毫尴尬。
独孤闻人见此松了一口气,恨恨地望向梓涵,心中忍不住地唾了一口水,狐媚子,当真是狐媚子……
独孤御韫见梓涵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忙道:“辛大小姐免礼,快快请起。”
梓涵含笑,“谢太子殿下,大皇子。”一侧的罗女官与梦岩起身,忙不迭地上前搀扶梓涵,十分戒备地望着独孤御韫与面色阴骜地独孤闻人。
一时之间两方人谁亦未曾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御韫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温润说道:“辛大小姐这是要去哪?”
“回太子殿下的话,梓涵在乾清宫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