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上官宸褪去外袍,翻身上榻,将梓涵轻柔地拥进怀中,为她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桃花眸凝望着梓涵,渐渐飘远……
将今晚在水幽殿之时,所发生的前因后果皆一一想了一遍,试图寻找何可疑的疑点,不知为何,他断定,‘落花’定然是出自方澜。
但不会是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等人,除去一点,他们二人不会笨到如此地步,毕竟,此处是在天齐,而非方澜。
不知过了多久,付公公的声音在外殿响起,“皇上6”
听到付公公刻意压低的嗓音,上官宸拉回飘远的思绪,动作轻柔地将梓涵的头放置明黄色的金丝软枕上,下了榻。
整个动作做的既轻且柔,上官宸望着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梓涵,满意地在梓涵的樱唇之上,印下一吻,随即便无声无息地出了内殿。
待见到上官宸的身影,付公公便疾步上前,步至上官宸的身侧,低声禀道:“皇上,水幽殿中,那股香气是自太子殿下的案面之中散发而出。”
“恩,可曾发现何可疑之人?”
付公公一时愕然,不解上官宸此话为何意,自方澜太子的案面之中散发,那结果不就显而易见的吗?不就是方澜的太子所为吗?
见上官宸面色淡然,对于他适才所说的话,未曾有丝毫的异色,毕竟跟着上官宸已然许久,自是了解上官宸的,更何况,付公公本身就是个人精。
好似看出了一些端倪一般,片刻,付公公如是回道:“回皇上的话,不曾。”
意料之中,但是,心中亦是忍不住地怒火翻腾,语气颇为不善道:“哼……传令下去,命逍遥王排查宫中一切可疑之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上官宸冷冷的音调好似索命的铁索一般,生生地勒住了人的脖颈,取人之命,不过是瞬息之间。
付公公额上布满了冷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一句话一直重复在他的耳边,片刻,付公公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皇宫之中会进行一番换血,一波动荡即将涌起,随即便敛去心中所想,恭敬道:“奴才遵命,皇上,宴会……”
“没有可疑便让他们各自回府吧!一切待明日再说。”
“奴才遵命。”
付公公打了个千,恭敬地退出乾清宫,上官宸面上讥讽不已,也许在付公公眼中,香气是自独孤御韫的案面中散发而出,便是独孤御韫所为。
但他断然肯定,此事,绝不是独孤御韫所为。一切只因,独孤御韫不会如此之蠢,这种暗害之事,做的如此破绽百出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独孤御韫对梓涵的那份情意,他不是瞎子,亦是看的出来,就凭此,独孤御韫就绝不会做出伤害梓涵之事来。
看来,皇宫之中,暗藏在暗处的人,已然按捺不住了。
想到此,上官宸面色越发阴骜,薄唇间那抹讥讽的笑意已然退散而去,良久,便拾步向内殿步去,面上平淡无波,不见丝毫的异样……
***
水幽殿中,逍遥王接到上官宸的口谕,便将众位大臣皆遣散出宫,辛文清与梓桐见此,默契地对视一眼,皆由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放松,直至此时,二人心中堵着的那块大石稍稍放下了些许。
随后父子二人便走至逍遥王身侧,辛文清轻声询问道:“逍遥王,不知小女……”
未待辛文清将话说完,逍遥王便知晓辛文清要说什么,继而将其打断,轻声说道:“侯爷放心,小皇嫂已无大碍,今日劳累了一番,此时已然歇下了,皇兄特意嘱咐本王,派人将侯爷与小侯爷送回府中。”
呼……得到确切的话,辛文清与梓桐二人心中的那块大石彻底放了下来,随即父子二人皆向逍遥王拱手道:“多谢逍遥王告知。”
逍遥王笑着摇摇头,“侯爷客气了,本王这便派人送侯爷与小侯爷回府。”
“王爷客气了,不必如此劳烦王爷。”
“无妨,这是皇兄的旨意,不劳烦,不劳烦。”
辛文清见此,便不再多说什么,随即与逍遥王寒暄了一番,片刻,辛文清与梓桐二人便由大内侍卫护送出了水幽殿。
逍遥王立在原地,望着父子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地腹诽,不知皇兄知晓他讨好了他未来的老丈人,会不会夸赞他两句呢?
想到此,逍遥王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被上官宸夸赞的场景,他……
正在这时,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踱步至逍遥王的面前,拱手道:“王爷。”
“太子殿下,大皇子。”逍遥王亦是还礼道。
独孤御韫摆摆手,如沐春风的双眸望着逍遥王,笑道:“王爷客气了,本太子想要询问王爷,不知本太子与大皇兄可否出宫?”
逍遥王听此,佯装拍了下额头,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太子殿下,当真是对不住,这一番忙活,本王竟然忘了安排人护送太子殿下与大皇子出宫,还望太子殿下,大皇子见谅。”
独孤闻人在一侧冷哼一声,对于逍遥王欲盖拟彰的话语,一副十分不屑地模样。
看到独孤闻人不屑地神情,逍遥王佯装未曾看到一般,淡笑着望向独孤御韫,面上的神情稍显歉意。
“逍遥王说的哪里话,本太子与大皇兄自是不会计较这些繁文缛节。”独孤御韫何尝听不出逍遥王话中的意思,但听出又能如何?
“哎!虽然太子殿下不计较本王的过失,但本王心中亦是过意不去的,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