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闻人感受到身旁独孤御韫的异样,颇为好奇地侧首望了眼双目紧闭的独孤御韫,继而又将视线放在垂首敛眉的小宫女身上,半响,未曾看出什么。
随即摇了摇头,收回视线,不再去看独孤御韫。
这时,上官宸依旧拥着梓涵,嗅着其颈项间的馨香,低声说道:“涵儿,你放心,这些子烦心的人,我不会让她在出现在你的眼前。”
话落,上官宸便转首向双目紧闭的独孤御韫,及独孤闻人说道:“太子,大皇子,现如今皇长公主自尽身亡,而她辛梓嫣是皇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滴血验亲已然证明她不是辛爱卿的血脉,不知二位可有何想法?”
听到上官宸的询问声,独孤御韫倏然睁开双眸,在睁眼的一瞬间,那双清润的双眸中,犀利的光色一览无余,上官宸将其尽收眼底。
半响,只见独孤御韫起身说道:“天齐皇帝这是何意?皇长姐已死这是不容置喙之事,但是,皇长姐的死,是被你们天齐的人硬生生逼死的。”
上官宸不复在梓涵面前的担忧神态,俊彦冷凝,将梓涵的小脸窝在自己的怀中,嗤笑地看了独孤御韫一眼,“朕如此说,可不是和太子讨论皇长公主是如何死的。”
“天齐皇帝的意思是说,皇长姐死了便死了是吗?天齐皇帝,皇长姐是我方澜的皇长公主,死在天齐,天齐理应给我方澜一个交代才是。”
停顿片刻,独孤御韫继续说道:“倘若此事传到父皇耳中,那么本太子与大皇兄又如何说?”
上官宸冷冷地剜了一眼已然死去多时的林姨娘,薄唇轻启,冷冷地道:“交代啊!没有。”
“天齐皇帝,您这是何意?”
“难道太子听不懂朕说的话吗?”
“天齐皇帝这般,岂不是有欺人太甚之嫌?”
“朕就欺你了,你又如何?”上官宸嗤笑着望着独孤御韫,一副,欺的就是你,你能耐我何的神态。
独孤御韫见此,敛下心中的怒火,笑着岔开前面的话,说道:“父皇心心念念的皇长姐终于找到了,但尚未来得及与父皇相见团聚,便死于非命,还是被天齐的众位大臣苦苦相逼,将皇长姐活生生逼死的,难道天齐皇帝就此坐视不理吗?”
此次未待上官宸说话,辛文清向上官宸拱手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太子殿下,此话差矣,林氏是自己撞柱而亡,而非被人强压着撞柱的。”
“若非你们冤枉皇长姐,皇长姐怎么会受此冤屈而撞柱呢?”
独孤御韫何尝看不出,林姨娘的死满是蹊跷呢?就算是撞柱,顶多撞碎脑中的物什,而非如此凄惨,就连脑浆亦是撞了出来。
但是他寻不到任何的证据,这一切皆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冤屈?太子殿下,话可不能这般说,是不是冤屈本侯心中亦是一清二楚,她林氏在我侯府这么多年,她的所作所为,府中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就连她,亦是如此。”
说着,辛文清便指向瘫坐在地上,双臂无力下垂的辛梓嫣,语气中皆是冷意,可见,他对林姨娘母女亦是恨到了极点。
辛文清如何能不恨呢?他与夜氏青梅竹马,二人的感情自是不同日而语,而他在迎娶夜氏之时,便承诺过,这一生,他只有夜氏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可是,林姨娘的出现,让辛文清的承诺彻底打破了,使得辛文清十多年来,一直对夜氏存在着愧疚,他一个男子,对自己的妻子所许下的承诺,竟然未曾做到,这让他如何能不愧疚?
所以,这十多年来,他未曾正眼看过林姨娘一眼,未曾踏进婉玲居半步,不只是对夜氏的愧疚使然,亦是对夜氏感情使然。
“侯爷,不管皇长姐以前做过什么,那皆是以前不是吗?就算皇长姐做错了何事,亦是罪不至死吧?更何况,皇长姐现如今已然离去,世人皆道,往事随风,所有的往事在皇长姐离去的那一刻,便已然烟消云散了。”
“恐怕本侯做不到太子殿下这般大度,本侯敢问太子殿下,若是日后,太子殿下的妾室伤害太子殿下的亲人,太子殿下会如何做?哦,本侯忘记了,太子殿下出身皇家,亲人皆位高权重,怎么会与本侯的内子一般呢。况且,林氏所做的事,皆罪可致死。”
“现如今皇长姐已然死了,侯爷说再多亦不过是自己的一面之词罢了,咱们说的不是前事,而是天齐将皇长姐逼死之事,本太子与大皇兄无法向父皇交代。”
“这样不守妇道,不知羞耻的林氏,哦不,瞧本侯这脑子,老是忘记林氏是皇长公主的身份,言行之失,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辛文清向独孤御韫拱了拱手,行了一礼,独孤御韫清润的双眸中一抹讥讽一闪而逝,言行之失?嗤……
对于辛文清的行礼,独孤御韫收下了,但对于辛文清话,独孤御韫不予回应。
独孤御韫的态度,皆在辛文清的预料之中,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继续说道:“林氏,不,皇长公主出自方澜,虽然长在天齐,但有些言行举止是天性使然,太子殿下说前事是过去之事,那么本侯便拿适才之事来说。”
独孤御韫挑挑眉,等待这辛文清下面的话。
“适才本侯的女儿说,林氏,不,皇长公主强抢了小女的嫁妆,既然皇长公主已死,还望太子殿下悉数归还,方澜泱泱大国,亦是不会缺这点子物什的。”
随着辛文清的话落,独孤御韫的面色瞬间阴骜,辛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