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宸察觉到众位大臣的变化,笑着望向垂首呢喃地辛梓嫣,笑道:“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有些过错,却是有悖常理的。”
众人皆惊,纷纷抬首,打量着辛梓嫣,看到如此狼狈的辛梓嫣,联想到昔日京都之中流传的谣言,瞬间了然,所有的事情皆有一个‘因’字。
见此,上官宸满意一笑,继续说道:“世间,有一有二,但是没有再三,再四的,这人的感情啊!就好似这玉杯一般。”
说着,上官臣便举了举手中的玉杯,继续说道:“你若是往玉杯之中倒入琼浆玉液,它就是饱满的,是不可缺少之物什。”
众人的视线顿时移至上官宸手中的玉杯之中,皆露出迷惑不解地神情。
“倘若这玉杯底端破了一个小洞,那么里面的琼浆玉液便开始滴答漏出,而每破一个小洞,琼浆玉液便会漏的越快,到后来,就算你再不断往玉杯之中倒入琼浆玉液,它始终便不会再如先前那般,饱满的。”
随着上官宸的话落,众人皆惊,片刻便明了其意,皆恍然,纷纷颔首,躬身弯腰道:“臣等受教了。”
上官宸淡笑着点点头,梓涵亦是如众位大臣一般,心中甚为诧异,她诧异于上官宸会拿此玉杯做比喻,他的话,她何尝不明白呢?此玉杯便是他们昌邑侯府,琼浆玉液则是他们之间的亲情,而那一个接一个的小洞便是辛梓嫣。
他这是在告诉众人,是一切皆是辛梓嫣自找的,将他们昌邑侯府的心伤透了,沦落至此下场,纯属是个人咎由自取。
想到此,梓涵心中一暖,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统领一个朝代的帝王,为了昌邑侯府,不,理应说为了她,降尊屈贵地说出一番比喻,这如何不让她感动,感叹。
感受到梓涵动容的凤眸,上官宸不动声色地握上梓涵的小手,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独孤御韫探究地望着上官宸的棱角分明的俊彦,不一会,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拢在袖袍中的大手紧紧攥在一起。
难道他就此要输了?
不,‘输’之一字,他自出生以来便不懂,他只明白,只要为了心心念念之物,不折手段亦要得到,哪怕两败俱伤。
他的太子之位便就是如此不是吗?
“好了,此事已然真相大白,众卿家还有何要说的?”
众位大臣听此,摇了摇头,“启禀皇上,臣等……”
未待诸位大臣将话说完,辛梓嫣娇翠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也许,这玉杯本就是有洞的呢,皇上。”
此次,梓涵压住了上官宸的大手,笑着说道:“妹妹……不,不应再叫妹妹了,不过,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贵女之间皆是姐妹相称,我比妹妹虚长一年,便唤一声妹妹吧!”
“这……我……”辛梓嫣摇摇头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我不知晓我具体多大,不过看这位姐姐身上这装扮,理应比我大的多。”
梓涵听此,毫不在意被辛梓嫣暗讽,说道:“妹妹怎么会如此说这玉杯本身就破的呢?御用之物什,怎么可能会是破的呢?”
随着梓涵的话落,上官宸薄唇边明显的笑容逐渐加深,暗暗在心中点点头,御用之物什,此话甚妙,昌邑侯府是朝廷命官,自是朝廷的御用之大臣,妙哉,妙哉!
“我……”
“毕竟咱们二人一同长大,虽说自小,一嫡一庶,但是在府中,在爹爹,娘亲的心目中,从未有过嫡庶之分,凡是姐姐有的,妹妹必有,自来未曾厚此薄彼。”
“妹妹听到这里,许是要说自己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无妨,这么多年了,姐姐从未计较过,更不会翻旧账,只是有些话,咱们还是说清一些的好。”
“什么……什么话?我不记得了,就算说了,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没有丝毫的印象。”
“无妨,林姨娘,不,林氏记得便可,妹妹该将母亲的嫁妆还给姐姐了吧?若是妹妹依旧是昌邑侯府的二小姐,被妹妹抢去便抢去了,姐姐自是不会计较的,但是,现如今妹妹已然……妹妹还是还给姐姐的好,毕竟那是母亲的嫁妆,不可流落在外。”
一语惊起千层浪,诸位大臣皆厌恶的看着林姨娘母女,抢嫡女嫁妆,由此可见这对母女的劣根性,不论是否失忆,这样的劣根性并不是一日两日便会形成的。
而是日积月累之下,已然镶进了骨子里。
“我……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
“小嫂子适才说了,你不记得没关系,林氏可是记得的,既然林氏是方澜的皇长公主,自然不会将侯夫人的嫁妆看在眼里的,还请皇-长-公-主交出来吧!”
“这……”林姨娘双眼闪躲,避过逍遥王的视线。
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二人皆面色难看,若说前面梓涵开口要求林姨娘归还嫁妆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打了一巴掌,那么此时,逍遥王的话,便是在他们脸上打一巴掌的同时,再狠狠地踩了一脚。
察觉到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二人慑人的视线,林姨娘匆匆地垂首,她心中亦是悔的肠子皆青了,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与嫣儿一起抢辛梓涵这个小贱人的嫁妆呢?
“林氏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那笔嫁妆不在你那?亦或是说这笔嫁妆在他处?”说着,逍遥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独孤御韫和独孤闻人,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我……我没有见过这笔嫁妆,不是我。”林姨娘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