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此话当真?”付公公不自觉地拔高了音调,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
“你……你确定没有弄错?”付公公依旧不可置信地问道,心中抱有一丝的希望。
只见小许公公肯定的点点头,付公公感觉自己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一个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喃喃道:“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过来送死的吗?”
小许公公不解地看着付公公,问道:“公公,您适才说什么老虎,什么拔牙的?”
随着小许公公的话落,付公公一个激灵,顾不上小许公公伸过来要搀扶他的手,忙不迭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进内殿,跪至御案前,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皇……皇上……”
上官宸不满地拢起眉峰,冷冷地扫了付公公一眼,便将目光重又放到御案的画纸上,看着如真人一般,对他笑嫣如花的梓涵,心中暖暖的,想到昨夜,梓涵对他的接纳以及,他梦寐以求小小的娇软身子,心就软成了一团。
涵儿现已完全属于他了,不论是身、心,皆属于他一个人的,她是他的珍宝,是他要呵在手心中的小人……
想到此,上官宸的整个面容柔和了下来,化去了往日的冷意。
半响,上官宸才道:“说吧!出了何事。”
付公公额角的冷汗滴到眼中,酸疼的想痛哭一场,随即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皇上,适才宫中传来消息,称,郭贵人……诊出喜脉,有喜了。”
随着付公公的话落,上官宸手中的狼毫因停顿过长,滴下一抹墨汁,恰巧滴到画中梓涵嫣然的小脸上,瞬间晕染在宣纸之上,将一张嫣然的小脸花了开来,瞧不清原来的模样……
上官宸脸上的柔和渐渐以冷凝所替代,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倏然将手中的狼毫扔掷在地,冷声道:“小付子,重新给朕铺一张上好的宣纸。”
付公公瑟缩地应道:“奴才遵旨。”说着,便趋前,将被墨汁晕染的宣纸撤了下来,重又铺上一张崭新的。
“磨墨。”
“是。”
待上官宸重又提起另一支狼毫之时,踯躅半响,脑中努力回忆梓涵的一颦一笑,可不论他怎样努力,原有的一颦一笑亦换成冷漠疏离,以及失望。
上官宸手一顿,狼毫之上的墨汁继而滴落而下,晕染开来,上官宸冷哼一声,丢掉手中狼毫,一字一句冷漠道:“既然她不想活下去,朕便成全她……”
随即,向付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郭佳不守宫规,拉下去杖打一百大板。”
付公公听此,手下一个哆嗦,一百大板,这可是就此生生要了郭贵人的命啊!感受到上官宸警告的视线,付公公忙不迭地领命而去,上官宸望着付公公的背影,桃花眼如嗜血般骇人,双手紧握成拳,既然你找死,那么朕便成全你又何妨?
雅安宫,付公公带领一班小太监携旨而来,看到雅安宫中熙熙攘攘地围满了妃嫔,付公公见此,眼皮一跳,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时,不知是谁率先看到付公公的身影,惊呼道:“呦!这不是付公公嘛!”
“奴才给各位主子请安。”付公公一扬拂尘,打了个千。
“哎呀呀!付公公,咱们可受不起您的礼,快快起来吧!”
“是啊是啊!付公公这般,这不是折煞咱们吗,快些起来吧!”
“主子们这是说哪的话,奴才就是个奴才,主子可不同啊,主子可是皇上的妃嫔,哪能同日而语啊!”付公公嘴巴巴的说了几句讨喜的话,一众妃嫔皆掩嘴而笑。
付公公见此,眸中熠光一闪,佯装好奇的问道:“各位主子在此可是发生了何事?”
“付公公来此可是所为何事?”妃嫔们个个皆是人精,不答反问,与付公公打着太极。
付公公亦不是省油的灯,见一众人面色幸灾乐祸,虽不知幸灾乐祸在何处,但亦是知晓分寸,笑着回道:“回各位主子的话,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郭贵人的。”
随着付公公的话落,一众妃嫔皆面面相觑,半响才犹豫地问道:“真是皇上派公公你过来探望郭贵人的吗?”
付公公见妃嫔们面色丕变,便知有事发生,随即打趣道:“瞧主子说的这话,奴才就是向天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哎!看来公公您要白跑一遭了。”说着,便纷纷佯装担忧地望了一眼上下皆忙的雅安宫中。
听此,付公公的眼皮跳的更加厉害,敛下心中的不安,询问道:“不知主子此话何意?”
“哎,这也怪郭妹妹是个没福的,御医诊出喜脉之时,郭妹妹情绪甚是激动,没多大会,便小产了,哎……”
付公公跳动的眼皮倏然停止,忘了回应,只听妃嫔们唤道:“付公公……付公公……”
身后的小太监悄悄拽了拽付公公的袖袍,付公公倏然回过神来,嘴角的笑意越发挂不住,牵强地笑着询问道:“主子,此事是何时发生的?”
“就一盏茶的功夫,不过这也太快了吧!”随即转首与身旁的妃嫔议论起来。
“既然如此,奴才此刻不便进去打扰郭贵人,就先回去复命了,奴才告退。”说着,便带着人忙不迭地告辞前往御书房报信去。
待付公公匆忙赶往御书房之时,将雅安宫所得的消息汇报与上官宸,上官宸听后,额上青筋凸起,牙齿咯咯作响,大手紧握成拳,一拳锤向御案,付公公何时见过如此情绪外露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