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屋中传来一声凄厉地哭喊声:“啊……孩子她爹,孩子她爹,呜呜……你怎么样孩子他爹,你说说话……”
听到这里,孙岩脸色丕变,单薄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踉踉跄跄地向屋内跑去,却因太过急切,双脚相叠,跌倒在地,梦璐见此,忙不迭地上前将其扶起,询问道:“孙姑娘,可有摔伤?”
孙岩小脸上满是泪珠,使劲摇摇头,旋即挣开梦露的搀扶,继而拾步离去。
梓涵若有所思地看着孙岩离去的背影,良久,转首向刘汉说道:“去寻个大夫来吧!”
刘汉听此,诧异不已,但见梦璐警告的眼色,随即应道:“是。”
二人的这一番小动作,梓涵皆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欣慰,她能看出刘汉对梦璐的那份心。
待刘汉离去后,梓涵便携梦璐进了屋,屋中暗光笼罩,二人一时不适应如此阴暗的光线,随即闭眼缓解。半响,待二人睁开眼之时,便看到里屋,一个面容瘦弱枯槁的老人,双眼紧闭地躺在黑乎乎的地下,而孙岩跪在老人身前,趴在其身上啜泣着,而旁边一老妇人则坐在地上抽噎着。
“爹,爹您醒醒啊!您不能就这样撇下我和娘不管啊!爹……”孙岩暗哑着嗓音,低声呼唤着双眼紧闭的老人,声音中满是苦楚之色。
旁边的老妇人听此,双手拍打着黑乎乎的地面,哀戚地哭道:“孩子她爹啊,你不能这么狠心撇下我们娘俩,你走了,你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啊……”
“娘……爹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孙岩这话安慰老妇人的同时,好似在全力说服着自己。
“岩儿,这可怎么办啊……”
这一番场景,看在眼里,老妇人与孙岩的话,听在耳里,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不由得微微侧目,亦不会无动于衷。
梦璐在一旁暗自垂泪,梓涵也不由得心中黯然,这样无助且无奈的孙岩,这样绝望的娘俩,不由得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也是这般的无助及绝望。
随即梓涵出声安慰道:“孙姑娘,老妇人,你们且不必如此伤心,我已让人前去寻大夫,还是先将老人抬至榻……炕上吧!”
孙岩听此,倏然一惊,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跪走至梓涵身边,砰砰磕头,哀求道:“小姐,孙岩自知犯下弥天大罪,孙岩任凭小姐处置绝无怨言,只求……只求小姐救救孙岩的老父亲,小姐救救孙岩的父亲,求求您了……”
梓涵连忙俯身将孙岩扶起,宽慰道:“你且不必如此,大夫很快便到,安心便是。”
之事暂且不提,遇到这种情况,她如何能做到置身事外呢?
听到梓涵的话,孙岩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小姐,小姐大恩,孙岩……孙岩无以为报,只求下半生为小姐当牛做马。”
“先将老人抬至炕上吧!地上总归潮湿的。”
“恩恩……好……好……”
说着,孙岩抹了把脸上的泪珠,走至老人身边,费力的想将其搀扶起来,但无奈气力有限,梓涵和梦璐见此,二人上前搭把手,三人合力,这才将老人搬至炕上。
不一会,刘汉便将大夫寻了来,身后跟着适才做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只见他快步走至孙岩身边,焦急地询问道:“孙姑娘,孙老爹如何了?”
孙岩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那年轻男子随即安慰道:“孙姑娘且不必忧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孙老爹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宋大哥。”
梓涵将孙岩与那位称为宋大哥的男子暗暗打量了一番,凤眸中光晕一闪而过。
片刻后,待大夫为孙老爹把完脉后,叹息道:“拖延的时间过长,只能用灵芝吊其性命了,方可活下去。”
大夫的话将孙岩及其娘亲打入了地狱,灵芝……她们连大夫都请不起,更逞论昂贵的灵芝。
一旁的宋姓男子听此,脸色一黯,唇瓣紧抿。
孙岩率先回过神来,扑腾一声跪在大夫面前,哀求道:“大夫,求求您想想法子,我……我们实在是买……买不起灵芝啊,大夫,求求您了,想想别的法子,求求您了……”说着便砰砰磕起头来,不一会,额上便略显红肿。
也许是大夫看多了这样的情况,无动于衷地说道:“没有别的法子了……”
随即要了出诊费,便要离去……
梓涵幽声道:“刘汉,你在哪寻来的大夫?”
“回小姐的话,奴才是在前面的‘寿林堂’寻来的坐诊大夫。”虽不知梓涵所问何意,刘汉亦是老实回道。
此时,梦璐明了梓涵所问何意,随即说道:“‘寿林堂’的坐诊大夫?一个坐诊大夫,医术如此这般,可见‘寿林堂’颇有欺世盗名之嫌啊!”
梓涵赞赏地看了梦璐一眼,这丫头越来越聪慧敏锐了,如此快的便知晓她的意思。
大夫一听此话,涨红了老脸,冷哼道:“哼……他已经病入膏肓了,除了灵芝别无他法……”
梓涵见孙岩一脸的颓靡,随即摆摆手道:“将他送出去吧……去别的药铺买支上好的灵芝……”
随着梓涵的话落,屋中几人皆诧异地看向梓涵,只见其小脸上一派淡然,只有梦璐心知,她的小姐最是心软……
“是。”
刘汉将面色铁青的大夫引出去后,老妇人双手摸索着,好似想要极力看清什么似得,感激道:“这位小姐对我们孙家大恩大德,老妇人不以为报,还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