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铭刚巧就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那一幕——莫莉愣愣地站在大厅面前,一个女仆人直接将热水泼在了她的脸上,她本能地避开,可热水还是准确地泼在了她的手上,她惊叫一声,将手甩开,被泼了滚烫的水的手现在立马就涨红了起来,整个手都在膨胀。
“啊——你这是在干什么?”莫莉又尖叫几声,扶住自己的手就瘫坐在地上,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那个女仆人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叉着腰低头看着她,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陆子铭已经回来了,正好撞见了这惊险的一幕。
只有管家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低头对他说道:“欢迎少爷回来,您累了吧,洗澡水我已经让人给您准备好了。”他说完,已经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下终于发现他的存在,只是陆子铭依旧跟着愣愣地,显然这并不是他吩咐别人这么做的,他不过是一个目击者。
可是毕竟当初让人折磨她的也是他,无论如何也躲避不了这个嫌疑,很快在莫莉看到他之后,她就立马明白了过来——果然是他搞的鬼,真是想不到他这么狠,要是刚刚那壶热水直接泼在她的脸上,恐怕她现在就要毁容了,他这是存心要她去死,就算她本身就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但毁容对一个女性来说,就等于是毁了她一生,看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恶毒。
“这是怎么一回事?”陆子铭愣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冷静的神色,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扯了一下领带,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心里对那心惊肉跳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大概是真的给吓着了,他开口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让人给她处理伤口,而是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反正他本来就是这么无情的,她在心里愤愤地想,觉得有些可笑。
既然他都亲自开口问了,管家就是再怎么想要袒护那个仆人,也只能乖乖地将她的恶行上报,其实事情的发生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因为陆子铭吩咐过可以打搅她,所以在她收拾房间的时候,身后也跟了一大班仆人监督她,时不时还搞破坏,当然这是在管家因事出去的情况下,后来她开始替他准备晚餐,谁知竟不小心将热油泼在了一个女仆人的手上,她一生气,直接就操起刚烧了热水的壶往她的脸上浇,尽管她避开了,但手还是被淋了一大块。
这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有了解释,陆子铭听罢别过头去看那个仆人,她现在早已经心虚不已,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心里依旧抱有一丝希望,心想少爷是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动怒的,他一向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而且他自己不是也说了可以欺负她吗?那她这么做完全没有错不是吗?
然而不管怎么样她这么做毕竟还是太过分,就算他不生气,但也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省得助长她的嚣张气焰,只见陆子铭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仆人,声音像冰似的冷,冷静地给了她最残酷的判决:“就算我说可以欺负她,但那轮得到你吗?我想我应该不需要你这么为我费心吧,尊卑有别,我没有给你这样的权利去欺压别人,我的东西,就是我再怎么讨厌,在我答应之前最好别碰,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管家,把这个女的送进警察局,以故意伤害罪上诉。”
他说完,便低头不再看他们,任由那仆人怎么哭喊,还是给人家遣了下去,而他则脱下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管家和莫莉以及一些偷偷看热闹的仆人还在大厅里,莫莉看着自己已经被烫得起泡的手,泪眼婆娑,疼痛从手上一阵阵地传来,想不到她长这么大,还要接受这种折磨,她竟也无可奈何。
在她看来,就算陆子铭已经处置了那个仆人,但他终究还是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此刻想的不是如何处理她的伤口,而是该如何找个机会将这一切都还给他,她本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被人欺负就能忍气吞声。
而管家只是低头扫了她一眼,便抬头吩咐一旁站着的女仆道:“你们快把少奶奶扶起来,赶紧去擦药吧,免得晚点手要起泡了。”他说着就准备上楼,然而莫莉却在这时变得倔强起来,将那些凑过来准备扶她的人推开,用还完好的另一只手撑起身来,忍着手上的痛感,装作平静地说道:“不是还要煮饭吗?我煮,我不想让你们有话可说,别以为用鞭子抽了以后再补两颗糖果我就会感激你们,迟早有一天,我在这个地狱会翻身。”
说罢,她摇摇晃晃地走回厨房,继续她的工作,哪怕疼得已经呲牙咧嘴,管家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被她突然的执着给吓了一跳,但最终他还是扯了扯嘴角,道了句:“任由她去吧。”便上楼前去找陆子铭了。
只是这边刚刚洗了澡,正坐在沙发上擦拭头发的陆子铭并不知道莫莉已经暗暗地将这些罪过都套在了他的头上,其实说白了她会这么想也没有错,最初就是他这么吩咐管家的,只是让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没想到在管家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是得寸进尺了,现在害他背上了这个怎么也算不上无辜的罪名,怎么说都有点冤枉,因为这一切都并非出于他的本意。
他还在低头思考着,管家已经将门推开来了,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他总觉得就她那种倔强的性格,一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