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们手中的动作还是不见停的。
茶楼酒肆也都开了门。
昨日的盛况让店家的生意都好的不行,后厨里的菜定是没有的了。于是这刚开门便见一脸倦容的小二挎着个篮子出来了。
这一路上上的小二可都是认识的。
西家酒楼里的小二哥见了东家茶楼里的小二哥,两人总要吆喝两句。
“你们家掌柜的可有让你买些脂粉回去?”
“你从何处听来的?小声些,莫让夫人听了去。”
又道,“昨日来的人可真是不少,我两条腿都要断了。”
“我昨日可是掺茶倒水了一日,现在胳膊都还是酸着的嘞。”
一路说说笑笑笑的去了。
可若是茶楼的小二碰上了开茶楼的小二,或者是酒楼的碰上了酒楼的,那可就不大一样了,他们准时见面就嘟嘟囔囔的骂了起来,然后对着对面的人哼的一声,扭头就走了。
若是发现菜篮子里的菜那人也有,他必定是要将其藏起来的。
似乎与他们一样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一般。
还有那起的晚了的妇人,此时正抱着木盆子到了河边,用开口极深的木瓢打了水,闭着眼睛将水倒在盆里。
一个不小心就倒在了自己的绣鞋上。
这个时候瞌睡就全醒了,她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懊悔的神色,逗得周围同她一起洗衣裳的妇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面对这大笑,她也不生气,直说,“真是个坏家伙啊。”
还有那昨夜闹得尽兴的女子,她们睡眼惺忪,就连脂粉都还没来得及涂上。
你若是此时过去问她,“可有中意的男子?”
她定是朝着你嫣然一笑,娇滴滴的说道,“婶婶莫要乱说。”
只是眼角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
还有那家中的幼子,此时恐怕睡得正香呢。
日子还像是往常一样寻常的过着。
唯有一处与往日不同。
顺天府内,顺大人一早就起身了。他先是到大牢中问候了宋老爹一番,随即又一头扎进了卷宗之中。
“老爷,”他的夫人为他端来了莲子羹,“您可要当心里的身子。”
顺大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莲子羹道,“牢房里的人可有送去?”
他的夫人露出一副诧异的又仿若是生气的表情,“难道大牢里的人比我还重要么?您可从未过问过我。”
她用力的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你懂什么,”顺大人也微微露出了愠色,“他可不是一般的犯人,若是惹恼了他恐怕我们都的喝西北风去。”
那妇人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
“哼,”顺大人将袖口甩的哗哗作响,“他是皇上的亲家是二皇子的岳父还是第一郡主的外公,你说呢?”
“我这就去吩咐厨房熬些小米粥过去,大牢潮湿可要好好补补才行。”
说罢也顾不上顺大人吃没吃那莲子羹,扭头就走了。
妇人刚走不久,师爷就咚咚的敲起了门。
“何事?”
案子还是一筹莫展,饶是脾气再好也没了好脸色。
“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让他改日再来。”
顺大人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到了桌面上。
“大人,”师爷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他的状纸,您还是先瞧瞧看。”
顺大人没好气的盯着师爷双手奉上的纸张,“拿过来。”
卷成桶的宣纸在他手中慢慢展开,顺大人的目光也渐渐变了。
“升堂。”
“是。”
陆善仁到顺天府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顺大人升堂。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姓魏,名少卿。”
跪在堂上的是一个白面书生,他穿着月牙白的长衫。长衫上绣着回落的花纹,腰间挂着一枚通透的玉佩,一看就知道他不是贫苦人家的子弟。
只是,顺大人皱了眉。他将帝都城内的达官贵人都搜索了一遍,这人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倒是坐在一旁的陆善仁开了口,“你可是魏太傅的亲侄儿?”
因着没有围观的百姓,又是闭门审理的缘故,所以陆善仁问起话来也就开门见山。
“您是?”少卿眼中浮现处诧异之色,不卑不亢的问着。
即便他是跪着也挺直了腰板。
“原来是魏少爷,”陆善仁还未开口,那坐于顶的顺大人就开了口,“来呀,给魏公子搬凳子。”
“大人,”魏少卿双手抱拳,目光直直的望着他,“草民有所告。”
“魏公子先坐着说也不迟啊。”
面对顺大人笑呵呵的满是谄媚的脸,魏少卿不屑的说道,“难怪魏太傅说没有必要到这顺天府来一遭。”
“你。”顺大人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顺大人,”还是陆善仁站出来解了围,“再过不久便到是晌午,您还是开堂吧。”
“是。”
经过这么一闹,顺大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按照审案的流程问了一遍,只是碍于那堂下人的身份,他这一次可是问的战战兢兢。
一番审问下来,魏少卿啥事也没有,倒是他满头大汗。
魏少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只喝了鱼汤?”
魏少卿点点头。
“来呀,”顺大人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将小二捉拿到案,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