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这样说来,金鸿禧反倒是开不了口了。
抬眸偷偷打量了王墨晨一眼,或许这个人也不如他面上来的洒脱。
“行了,”王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疲惫的说道:“这件事明日再议,”
“父皇,”王墨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睿止住了。
——“你先回去写一本奏折,把你的法子都交代清楚了。还有,那开山斧……”王睿对开山斧的态度很微妙,可不止是王墨晨,此时就连虚坤和金鸿禧都竖起了耳朵。“你且画个图上来,朕让人去找!”
说着,不再看几人,阔步离去。
王墨晨不甘心的目送王睿离去,又看了一眼金鸿禧和虚坤,恨恨的走了!
“开山斧?”金慎思面色凝重的听着金鸿禧的讲述,“你可有听过?”
金慎思和金鸿禧在水墨县住过一段时间,且金鸿禧喜欢听书,要是说书的人都没有讲过的话,那……金慎思看了金鸿禧一眼,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金鸿禧看起来哪里怪怪的。
“你……”金慎思试探着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好笑的声音,“好笑,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金慎思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金鸿禧,只见放在茶几上的手围着茶杯饶了一个圈,眼睛也盯着远方。
嘴角勾出一个了然的微笑,金慎思优雅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从小和你生活在一起,对你我还不熟悉嘛?”金慎思好笑的瞧着金鸿禧说着。
金鸿禧吃惊的看着金慎思,金慎思是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是没错。但是碍于金慎思从小就没有娘亲,而他自己又心系那一夜的女子的原因,所以他们父子两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多好。
然而此时,他居然看到了金慎思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说话。
真可谓是奇迹!
“怎么?”金慎思不明白为什么金鸿禧要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摸了摸后疑惑的看着他。
瞧着一双盛满了疑惑的眸子,金鸿禧第一次觉得这是他的儿子,而不是那个过早成熟的天水国世子!
“你凭什么说我骗了你?”
金慎思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嘲讽。
“你说谎的时候声音会突然变大,而且,”金慎思指了指他放在茶几上的手,“你的手掌会自动的将杯子包裹起来。”
金鸿禧一听,猛的将手收了回来。
“说罢,”金慎思打了一个哈欠,没时间在跟他在这里废话了,“我困了。”
金鸿禧站了起来,先是将窗子关了起来,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朝外看了看,之后才放心的将门上了栓!
这是第一次金慎思看见金鸿禧如此严肃的样子,小小的身子也忍不住蹦了起来,望着金鸿禧,不敢有丝毫的闪神!
金鸿禧蹲在了金慎思面前,大掌满是温柔的罩在了金慎思的头顶上。
金慎思眨着眼睛疑惑的望着他,甚至有些不习惯的缩了缩脖子。
“我看到过开山斧!”在金慎思满含疑惑的目光之中,金鸿禧口齿清楚的说道:“不过不是在水墨县!”
金慎思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不够用了,更是疑惑的望着他。
“我是在天水国看到的!”如果说上面的话已经够金慎思消化一阵子的话,那么这一句话是直接将金慎思达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慎思心底生出了一阵抗拒。
金鸿禧就那么仰着头望着他,这是从他出生之后第二次如此看他,第一次便是金慎思还在襁褓的时候。
“那是很远很远之前的事情了,”金鸿禧也不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金慎思,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金慎思和自己是如此相似!
“那是发生在11年前的事情了,”金鸿禧的声音似乎带着岁月的味道,一点一点儿将金慎思带入其中,“那时我刚刚成年,父皇便让我成亲。”金鸿禧说着,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年的样子。
他意气风华,又是天水国的太子。全国上下有多少千金小姐渴望成为他的妃啊,可是父皇偏偏让他娶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
金鸿禧至今都还记得他初见那名女子时的惊艳!
天水国地处莽荒,所以国中女子皮肤多黝黑,身形也多壮大。然而那名女子却是小巧可人,那腰肢更是更柳条一样。金鸿禧隔着阳光看她,那皮肤似乎是能掐出水来一般。
碰巧那日天高气爽,是外出的好日子。
她穿了一袭墨绿色的裙子,三千青丝简单的盘在脑后,身子摇曳的走在御花园之中。
金鸿禧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那以后他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成亲那日,天水国的皇上携国师都到了。金鸿禧也喝了不少,隐隐约约之间他记得似乎有人将他扶进了房间,紧接着他便闻到了一阵好闻的香气,在这之后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那夜傍晚,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将一个铁一般的东西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凉凉的触感。凭着记忆他似乎就是听到了“开山斧”三字!
“那坠子呢?”金慎思的娘亲似乎就是搁在金慎思和金鸿禧只见的一条鸿沟,金慎思在怪他!
金鸿禧失落的抹了抹金慎思的脸颊,深深的注释着他的眼睛。那夜他虽然喝得很醉,却还是清楚的看清了她的眼睛,澄澈透亮,像那一汪清泉。
“第二日,我刚起来便找不到她了。”金鸿禧的声音越来越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