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安亦初徒然深吸一口气,美眸煞是浮现出三分冷漠七分妩媚的笑意,在下一秒,她突然伸出手轻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煞有介事的说道:“宝宝,你知道我怀着你的时候是有多么的辛苦和难受,因为你的存在我可以得到这五年整整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应该说你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我一直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夜家的身份和名份!所以,你不要怪我狠心在你出生之后就直接送到夜家,将来你在夜家可以享受到继承人的身份,这是好事。既然是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十月怀胎,你的存在为我换来我最想得到的东西是值得的!”
话音一落,安亦初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微微异样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双手抚着腹部似乎感觉到了肚子里孩子对自己的回应动静,她无法抑制住这种深藏在身体的母爱会在这一瞬间影响到她的心智。对于这个孩子,她从来都没有付出任何感情和期待,她只是在等着孩子出生那一刻可以利用他交换到夜家的股份。
可是,这一刹那的心软和不舍是怎么回事?
安亦初不愿意看到自己对这个孩子有任何失控的感情和想法,因为她迟早都要面对自己亲手将这个孩子送回到夜家的那一天!既然注定了要分离,既然注定了这个孩子将来会连她是谁这个身份都不知道,那么她何必为了这个只有利用价值的孩子付出她的感情呢?
“如果……有一天你长大了,喊的第一声妈妈是谁来回答你?”
这一刻,安亦初自言自语的声音突然哽咽,双手像是触碰到灼热的心跳而猛然收回来。她的心神在这个时候真的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和冲击。下一秒,她毫无预警的走到茶几前面,重新倒满一杯红酒,像是迫切的想要熄灭心底的什么冲动想法而一饮而尽。
然而,一杯酒没有办法让安亦初恢复冷静。
安亦初冷不防的深吸一口气,紧抿着红唇,直接拿起红酒瓶开始灌酒。这种放纵的举动似乎都没有办法安抚到她失控的理智,她的脚步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回到开着窗户的阳台前,迎面吹着窗外冰冷的寒风,一边喝酒,一边抽烟,整个人都没有顾忌自己是怀孕的身体。
…………
凌晨4点。
安亦初借着七分醉意终于躺回到床边闭目休息,整整两瓶红酒下肚,她仿佛才觉得心头那股蠢蠢欲动的念头被强行扼制了下来。然而,当她闭上眼睛之后,她恍惚在梦境里看到了自己将来要和孩子分离的那一幕,霎时间分辨不出是感情还是身体的疼痛在瞬间蔓延扩散。
这是一场梦魇。
安亦初被困在她拼命想要挣扎的噩梦里,直到某一个瞬间,她突然尖叫一声睁开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安亦初毫无预警的被疼痛淹没了理智和意识,她发现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体正在承受的剧烈疼痛似乎并没有消失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