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两边沉寂。
还是白浅墨先开口。
“楚老，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你右后方的咖啡店，过来。”楚老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虽然沧桑，却还是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与稳重。
白浅墨转身，看了看周围。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咖啡馆。
对方的电话已经挂了。白浅墨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还是走向了咖啡馆。
推门而进，她手上还带着要给楚歌笑的外卖。
门口已经有一个保镖模样的西装男站着，看到她，上前一步：“白小姐，楚老在内间，请跟我来。”
白浅墨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推开包厢门，白浅墨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楚老。他坐在窗边，从窗户看去，刚好可以看到公司门口的情景。
“楚老，白小姐到了。”
白浅墨进门以后，保镖模样的男人就退出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听到声音，楚老原本一直看着窗外的姿势，总算有了改变。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她。白浅墨看着他的眼睛，感觉有些奇怪。
以前两次，他一直给她一种……怎么说呢，非常不待见她，威严毕露的压力。
可是，这次的楚老，看上去却有点缓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咖啡店的环境缘故。
“楚老，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歌笑忙到现在都还没吃上一口饭，我还要给他送饭呢。”
楚老看着她，一开始还是没有说话。空气凝了一下，他方才开口：“坐。”
白浅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楚老总算坐直了身子，跟她面对而坐。
“白小姐，想必你也知道，我一度以为，你的出现，对我儿子造成了很大的阻碍。”楚老的声音还是让白浅墨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是，紧张，却不代表害怕。
“我知道。”她点头，“我也跟你说过，虽然我的条件并没有你这样的优越，可我并不缺钱。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拜金主义。你就算把我赶出a市，我在任何一个城市，都能够过得好好的……”
“你听我说完。”
楚老打断了她的话。
白浅墨闭嘴，示意他说。
“我现在收回前言。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是，不得不承认，你非常适合歌笑。”楚老看着她，“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费尽心思，想要他们兄弟为了这个公司，反目成仇？”
他的嘴角带着些笑意，意味不明。
白浅墨心头却是突然动了一下。
“楚森华对楚歌笑早就怀有很强烈的恨意，你想要用这个公司为契机，把这个恨意彻底暴露出来。”
楚老看着她，眼中却是带上了些赞许：“白小姐果然聪明。歌笑现在总算开始怀疑他的这位‘好哥哥’了。我知道，是你动摇了他。”
说起楚森华，白浅墨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话说回来，楚老，楚森华到底为什么对楚歌笑带有这么强烈的恨意，恐怕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吧。这么多年，你也不提醒歌笑一下，让他一直蒙在鼓里，如今的局面，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对于白浅墨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辞，楚老并没有怎么动怒。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件事情……这件事，也相当于帮歌笑。当年的事情，太复杂，可是，迟早还是要重见天日的。”楚老视线重新看向窗外，若有所指，长叹一声。
白浅墨有种预感。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楚老看向她，目光怔怔：“一定要彻底把楚森华抹杀。只有这样，他才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白浅墨心中一惊。抹杀？！
“你没有听错，就是抹杀。他这个人，生性狡诈，伪装实在是太过天衣无缝。连我都被他骗了很久。两年前才发现他的真实面目，可是那时候，歌笑经营地下组织遭遇内鬼叛乱，身受重伤以后，心智变得跟孩子一样。那个时候，我除了突然拉他上位，逼他去接手我的公司，临时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能够制约住楚森华。”
白浅墨听着，竟然觉得心惊肉跳。
似乎，楚老或许根本没有她原本想象中的那种残暴、荒谬。
他早就知道了楚森华有问题，才会强行让楚歌笑接手公司，再给他强行配上一门联姻。用这种方式，暂时让楚森华不敢动他。
白浅墨看向楚老的眼神，已经有了转变。
“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老叹息。
“歌笑这个孩子，才是我跟这辈子唯一一个爱人亲生的。月盈是楚森华他妈做的试管婴儿，而楚森华，更是当初，他母亲不择手段的结果。”
白浅墨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豪门还真的有这种狗血的事情？！
“那现在您的夫人？”
“那是楚森华的母亲。”
原来如此。
“他们母子还真是好本事。当初歌笑的母亲难产而死，我原本以为只是意外，后来才查到，竟然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从中作梗。不这样的话，就算她有楚森华这个儿子，也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那时候，歌笑太小，她又做出一副喜欢小孩的模样，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我那时候太过伤心，懒得管她，她毕竟有了楚森华，为了名声，我娶了她。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白浅墨见过楚母。印象中，她总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楚老现在口中的那个阴冷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