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于超突如其来的深情,白浅墨毫无防备。
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十三年来,对她念念不忘。她又怎么能够对他坦白出她的脆弱呢。
“我没什么,只是有点不适应罢了。你也别太担心。”话虽如此,可谁都看得出,这只是客套话,带着明显的敷衍。秦于超心里如针刺般难受。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保持距离,把我拒之门外么!
天知道他现在多么想要发火,可是看着白浅墨垂下的眼睛,眼圈带着憔悴的黑眼圈,跟烟熏妆一样,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舍不得。
白浅墨真是他的克星,上辈子欠她了才会到现在,爱不得、恨不得,想要狠狠教训一顿把她骂醒,心底却又腾升起一种强烈的无力。
“不管怎样,身体最要紧。”他无意识地把搭在她肩头的手顺着胳膊滑落下来,掌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什么东西?”他抓住白浅墨的右手小臂,正好按在牙痕伤口处,白浅墨吃痛,面露痛容。
原本还没怎么感觉的秦于超,立即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受伤了?”他不顾白浅墨反对,抓住她的右手手臂,撸起她的袖子。
刺眼的伤痕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还带着消炎粉的痕迹。丑陋的、阴暗的一面仿佛一下子被揪出来,被迫暴露在阳光下,被所有人看到。
白浅墨缩了缩手,手臂却被秦于超抓住,不得动弹。
她下意识看向秦于超,突然觉得他的脸色好阴沉,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记忆中任她欺负的猪头阿三了,他已经拥有自己的公司,拥有成功男人的气质和风度,也拥有了成熟男人该有的情绪。
伤口很新,一眼就能看出是刚刚造成的。
“这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白浅墨听到他的声音,明明很平淡的一个问句,却没来由地心虚。
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又抽了抽自己的手臂,还是像被火钳夹住一样不得动弹。
“没什么……你放开我……”
秦于超看向她,脸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表情。
“浅墨,这是你自己咬的,是么。”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白浅墨非常不舒服。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我又无处宣泄,不能伤害别人,我小小地伤害一下自己怎么了,只跟我有关系,又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影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秦于超的声音陡然拔高,把她的话打断。
白浅墨也被他突然的愤怒,吓得浑身不受控制地一抖。
秦于超原本刚腾升起的怒火,在看到她被自己吓得浑身一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悄然熄灭。
真是……难受!
偏偏又不得不软下声音来。
“浅墨,你心情不好,可以找各种方式发泄,你可以找我,可以找你的朋友,可以运动流汗,可以嚎啕大哭……有那么多方式供你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自我伤害?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来讲可能不算什么大事,伤口也会恢复,人也死不了,可这是一种心理障碍。你不是写书的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呢。”
“我知道啊,所以我写的有一本书里面,不是有个女的就是这样么。”
“你知道你还这样做!”秦于超的声音又严厉了起来,“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他抓过她的另一只手,想要拉开袖子。
“不要动手动脚啦……”白浅墨挣扎,男人皱着眉头,一个用力,强行拉开她的袖子。
还好,没有。
“别以为你是我老朋友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了,我告你非礼哦!”白浅墨收回手臂,把袖子放下,愤怒地看着他,转身,背对着他。
秦于超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又看到小时候的白浅墨,对他毫不客气的模样,对于他的纠缠,嘟起嘴,真实地表现出不乐意。
果然,她还是她,只不过岁月给她穿上了好多外衣,让人们几乎认不出原来的她。
“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我从十三年前就开始纠缠着你了,总是想对你动手动脚,你早该习惯了。”秦于超说完,走进厨房,开始给她做饭。
一大早的闹腾,他就知道白浅墨还是滴米未沾。
无论如何,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白浅墨刚回到洗手间,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以后,门铃又响了。
秦于超在厨房,离大门近,直接去开门。
“楚老,你怎么会来这里?”他身上还系着白浅墨那萌萌哒的二次元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穿着棉拖。整个形象,跟他想要表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符。
白浅墨听闻声音,赶紧走了出去。
“楚老。”
门口站着的,正是楚歌笑的父亲,珥君集团的董事长,那个上次被她好好言语训过的长辈。
他这次身边只有一个保镖,也没有任何招呼,走了进来,保镖自觉地在门外等候。
楚老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背脊依旧笔挺,精神十足。他只是简单地走过来,都能够给白浅墨一种压抑感。
楚老看了看秦于超,又看了看白浅墨:“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两位感情很好啊。”
没等白浅墨开口,秦于超把锅铲塞给她,盯着楚老,把她推进厨房:“进去做菜。”
“秦少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今天前来造访的,是白小姐,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