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面临着出国承当大任,江因曼为了在他出国前,多见他最后一面,一直在后面追着他的车跑。
追到他的车的时候,腿脚都已经磕伤了。
他心疼的一边为她处理了伤口,一边又忍不住紧张的责备她,“曼曼,我们昨天不是正式告别过吗,你怎么还傻乎乎的追过来了,真是不听话,你这么不听话,我怎么能放心留你在这里。”
她听着,一双眼眸水雾缭绕,小手臂一下子圈紧了他,“景琛哥哥,我好怕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多看你一眼都是好的,我就是想来多看看你……”
他赶紧将她抱在怀中,怜惜的吻住她的额头,“傻丫头,这又不是永别,只需要半年,我就会回来的,我保证,在看不到你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天天想你,曼曼,你以后,也要天天想我,好不好。”
“好呀。”她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稍后抬眼望他,信任的咬唇道,“我知道,我的景琛哥哥一向不骗我,我相信你一定能天天想我,不过,景琛哥哥,我的腿,还是好疼……”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磕伤的腿弯。
慕景琛看着她皱起的眉心,一阵心疼,俯身,用额头抵住她光洁的小额头,爱怜的说道,“下次注意,以后不要这么疯……”
没等他将话说完,她却一个低头,顺势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感受他怀里的温度,过了一会儿,她又讷讷的抬头,抿了抿唇,带着几番娇啧,道,“景琛哥哥,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所以你要赔我呢。”
他听着她的论调,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小女孩的重点,在后面这句话上。
他的曼曼,一向这样古灵精怪。
他笑着给她理了理刘海,点头说,“是呀,我得赔你,曼曼来说,我赔你什么东西好呢?”
她得逞,眼眉弯成拱形的小桥,她凑上去亲吻他的下巴,要求道,“我要景琛哥哥给我买冰淇淋,香草味的,我的最爱!”
他以为她会要什么,却没想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小要求,他答应下来,“好。”
说着,他就要去给她买冰淇淋,她却拉住他,“别,景琛哥哥,待会你就要登机了,我怕来不及,这只冰淇淋,你就欠着吧。”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
既然她让他欠着,那就欠着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见他点头,嬉笑用手拉着他的胳膊,嬉笑说,“景琛哥哥,你要记得哟,我是你的债主,你欠我一只冰淇淋,香草味的。”
她的声音,清清脆脆,一直是那么的好听。
然而,半年后他回来,她已经牵手他人。
蓦然回首,这只冰淇淋,他就这样永远欠着她。
她是他永远的债主。
就是因为这样,在她给他那么多的伤害后,他都无法忘掉她吗?
慕景琛,肯定是欠了江因曼的,他欠她一只冰淇淋。
那江因曼呢?江因曼也欠了慕景琛的,那是满满的情债!
一辈子!
男人想到这里,目光渐渐幽暗深冥,他抬起墨眸,正好瞧见白冉冉手上拿着那只冰淇淋,一动不动。
她的水眸就紧紧的盯着手里的冰淇淋,好看的羽睫如蝴蝶般扑扇着,她喉头哽动,吞咽了下唾沫,却迟迟没有对那只冰淇淋行动。
她的俏唇轻轻地抿着,脸上显然写着犹豫和为难。
她在做着艰难的抉择,该如何处理这只冰淇淋。
慕景琛看在眼里,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晦暗不明。
白冉冉下意识的抿唇动作,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终究不是他的曼曼。
她是白冉冉,所以她看到香草味冰淇淋的时候,不会狂喜,不会忙不迭的去舔,更不会在香草味中,尝到幸福的感觉。
慕景琛被现实狠狠地敲了一下,猝然惊醒。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委曲求全,决定娶白冉冉为妻,而刚刚,他还想着,将江因曼的喜好,强加在白冉冉身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想从白冉冉身上得到满足感吗!
绝对不行!
白冉冉是白冉冉,江因曼是江因曼,白冉冉没有责任和义务,去承担江因曼的喜好。
他是慕景琛,历来原则分明,他怎么可以混淆白冉冉和江因曼,让白冉冉按照江因曼的喜好来呢!
这对白冉冉来说,并不公平。
男人抬手,碰了下白冉冉拿着冰淇淋的那只手臂,道,“现在天气并不算热,不喜欢就别吃了。”
白冉冉的手臂被慕景琛碰到,肌肤之间的触碰,让白冉冉惊了一下。
她噌地收回胳膊,看向慕景琛,脑子急速运转。
事实上,她不想吃的东西,慕景琛根本无法逼她吃掉。
而她,确实动了想要吃掉这只冰淇淋的心思。
因为慕景琛那句话,他说,他欠了别人一只冰淇淋。
白冉冉是个女人,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在慕景琛冰冷的语气后面,藏着的那份柔软。
这个男人,从不轻易地将情绪外露,但一只冰淇淋,却令他如此反常的暴露了自己的真感情。
这只冰淇淋,一定是有故事的。
若说刚刚,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吃掉这只冰淇淋,而慕景琛劝她不要吃的那句,却硬生生的击垮了她最后的顾虑。
男人的那句话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关切,她能感受到。
虽然他话语平静无波,显得如往日那边冷静,但白冉冉听得出来,这句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