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州之后的徐怀礼更加仔细的看了看从南京得到的那些材料,也请了族中的不少人一起来商议。
“马大人那里说的对啊。据说着新朝兵工天下无双,原因就是严格的奖惩管理和详细的制度。这里面有不少的东西还真值得我们参详。
“可这如秦法严苛的东西真的行么?不会又闹出什么事儿吧?“徐家老三也仔细的看过那份东西。虽然觉得上面的不少内容非常有意义。不过却觉得里面的不少东西似乎有些书生之见,恐怕这惹人厌的规矩不是那么容易立起来的。要是工人们有意见闹矛盾,那恐怕就要蒙受一笔不小的损失。在新朝,还有摊上风险官司的可能性。
“马大人那里不是说了么?私下告诉我们不违反十小时工作制,五天有一天休息日,意外死亡率每年百人中不超过二人就没有问题。这些是新朝的一个基本原则。徐家自家人还有那些依附我们的人当然不能这么干。不过那些外来的孩子算是新名词中的‘非正式工’,应该是可以管教的。”
“别的好说,可这每百人意外死亡率不超过二我们怎么保证?孩子到了总角以后那是不像过去那么容易死了。可这个要求就代表着我们不能下手过重的管教,吃的不能太差住用也得干净。否则,每年百二的死亡率看起来虽然宽,可包不齐就有什么意外。要是有这么高的雷区,这女娃们还能有预料中的意义么?”这时对管理下人们有些经验的徐家老二也似乎看出些什么门道来。
徐怀礼这才察觉到问题所在,也不由的有些忧虑。不过徐怀礼的管家这时却发言道:“我看这事儿可以。女娃一般是没有几个滚刀肉的。我们徐家也有不少在管教方面颇有经验的人,而且也可以在外面请到这样的人,绝不会出问题。小时就十小时吧,五天一休也无所谓。把住的地方同干的地方布置的近些,平时负责看门报信的人经点儿心,应该能够方式突击检查.”
“还是先按规矩来看看情况吧!轮休日我们不能占。湖州距离京城太近了,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在这里天家没有想做而做不到的。”徐怀礼终究谨慎的说道。
临近冬季的深秋,苏湖一带也渐渐有之前的凉爽变的似乎有了一些寒意,不同于两广等地。江东的冬季桑树无法生长,也是无法养蚕的。深秋时节已经是养蚕最后的季节了,这个季节早已过了春夏最为繁忙的时候,可新来的一批孩子们却没有像其他大人们那样清闲下来。
炉火前的徐春儿没有感觉到一点儿凉意,反而在这样的季节里依然满头是汗的忙碌着。还没有多少经验的她只能来回的往返于炉房与蚕室之间负责照看着屋子里的温度和湿度。这样儿的活虽说有点儿熬人,相比那些负责卫生的新来者似乎也说不上累。可徐春儿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兴奋,身上的伤痛时不时的让孩子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锅炉通过连通着蚕房的热水铁皮管来散发着温度保持着室温,从中午之前到下午的这个时候还好,徐春儿平时也只能在这个阳光还算充足的时间段睡觉。一但到了傍晚内外温差大的时候就不得不忙碌了起来。
可不知怎的,当徐春儿好不容易熬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草草的吃过一些干粮在锅炉房休息的时候,却在睡梦中隐隐听到了从外面穿来的雷声,新来的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徐春儿在刚过中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不过却是在一中年女子的呵斥中醒来的:“怎么回事儿?!下雨了也不看看炉子,火也没有生起来?!”
那中年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徐春儿连拖带拉的直接带到了蚕房中间的门厅处:“你看看这温度都成什么样儿了?!惹了这么大的祸?!你知道该面临的是什么?”
“我.我。。刚才没有注意,是我错了.我认罚.”徐春儿吓的哭了起来,她可知道一起来的孩子们这一个多月来的遭遇。
那中年妇人却冷笑道,有些戏虐的说道:“让我们打死你,然后再让我们遭到天家报应是不是?想的倒是听美啊?我偏不这样儿?我们可是会讲道理的哦?有今天你这么一下,至少要给我们徐家造成一两的损失,这么着吧。工钱我不扣你,但是从今天开始先饿你两天,然后一直到年底口粮减半,怎么样?”
这妇人的语气比起以前来倒算不上严厉,可徐春儿却感觉到一股更为阴冷的寒意。愁云和恐惧也瞬间涌上了心头。
为了杀一儆百,徐春儿的事儿还在整个园子里被光为人知了。不过对此人们也并没有太多的同情。
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相比其他人不分季节繁重而紧张,动不动就有可能受罚的繁重劳动来说那完全就根本算不上个事儿。更别说不少的人心中还报有一丝幻想:如果能熬个这个冬天并且表现比较好。那就有可能被选为‘正式工’,学到一些真本领。
而如果在明年夏秋的表现中能够成为前百分之一的sān_jí初工,那么就可以彻底的脱离苦海,还有不少的工钱可拿了。
能够获得分级奖励的人总的算起来比例并不高,可对于不少外地来的人来说却是巨大的希望。听说能做到四级工的还会有天家所奖励的成为南京市民的机会。这些希望也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外来的孩子们心中的怨言。徐家新规后的一个月里,整个湖州一带新来的孩子们与外地新来的女工都没有出现大的事情。这在很大程度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