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玄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在消化着秋雨所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们神机山想与我们八大宗派为敌？”
“不是为敌，而是顺应天意。上天赋予我们神机山有卜算天机的能力，同时就给了我们维护天道秩序的使命。神机山从未想过与任何宗门为敌，当然也包括凌霄派。”
秋雨轻轻一笑，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魏凌玄觉得，这个他很熟悉的人似乎只是短短的三百年没见就完全变了模样，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会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师妹了。
“秋雨师妹，你为什么会成为神机山的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秋雨淡然一笑，当初被选为新一代的神机子的时候，她也和魏凌玄一样感觉不可思议，但是后来她慢慢地就接受了，甚至把神机山的使命当作是自己的使命，她是真正融入到了神机子的身份中去。
“话不多说了，今日也算是故地重游，颇有感触。”她的目光所有若无地飘向远方，在一处藤蔓笼罩的地方停住，回过神来，看着魏凌玄和祝长宁二人。
“两位师兄，秋雨还要到另外几派去走一趟，就不多待了。”
魏凌玄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秋雨师妹，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秋雨知道，无非是被各派追杀罢了，神机山害了那么多的元婴，可到底还是为了天衡，只是你们都只看到了自己，而我，看到的是天下苍生。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后就看各自的手段了。”秋雨微微一福，飘身而去。
魏凌玄呆立在当场，看着秋雨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对祝长宁道。
祝长宁苦笑一声。“是。我早就知道秋雨就是神机子，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做不了。难道我还能去杀了她？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贺兰秋雨了。就算我想做点什么，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魏凌玄苦笑。“其实你应该早点将事情告诉我的，至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而你，也不用忍受这么多年的苦楚。至少，我们还可以一起想办法。”
祝长宁摆了摆手。说道：“师兄，你不必说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秋雨为难，既然事情还没有到达完全不能挽回的余地，那就让我一个人为难好了。”
魏凌玄轻叹，“你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想隐瞒秋雨的身份下落，又不想让我们为难，所以你就一个人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你可知道。看着你沉沦的样子，我和华清看了是什么滋味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抬头，“你的修为真的不能再回来了吗？”
祝长宁苦笑，没有说话，但是那意思已然明显。
魏凌玄叹息之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回了他的凌明殿几天未出。
几日之后，他再次出来，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找到祝长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弟，你想做什么就去作吧，不必在乎凌霄派。凌霄派有我和华清在。其余的事情你不必多想。”
祝长宁沉默，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在师兄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无用之人了吧？
他凄然一笑，独自走开。
魏凌玄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祝长宁忽然若有所感。抬头看天，只见五清峰上华光漫天，风云齐动。
这是……清羽要结丹了？
他几下来到清羽的小屋外面，果然如此。
静静地立在那里，然后魏凌玄、甘华清也都到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最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欣慰之色。
这云清羽今年也不过八十余岁，如此年纪就能结丹，在凌霄派都算得上是天纵奇才了，虽然借助了大量的外物，可是到底还是要看自身才可以。
“长宁，今日之后，你这灵衍殿算是后继有人了。”魏凌玄缓缓说道。
“我并不打算让小羽继承零衍殿。”祝长宁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她应该到更广阔的地方去，呆在天衡只能埋没她的资质，而上界，也只有上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魏凌玄和甘华清自然不知掉祝长宁的心中所想，见他呆呆愣愣的，只当他是因为太过于高兴以至于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华光半月不散，待到清羽推门而出的时候，已之后祝长宁等候在外面了。
这是多少年没有见过师父了，看到他鬓角的白发，清羽心头一阵酸楚。
师父他虽有仙人之姿，再加上身上有伤，一直未曾痊愈，到底还是经受不住岁月的侵蚀，显露出老态来。
清羽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师父。”
祝长宁笑笑，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让人笑话。”
清羽吸了吸鼻子，笑了笑，“我才不怕呢。师父你又不会笑我。”
祝长宁无奈，打量着清羽，笑道：“如今你也结丹了，也是该有个道号了。本来该让你父亲亲自为你取，可如今他不在，便让为师为你想一个。”
清羽道：“师父，您是师父，也和父亲一般，本来就应该由您来取的。”
祝长宁大感欣慰，沉思说道：“修道之人须清心守一，摈除杂尘，便为你取道号为清尘，你看如何？”
对于道号，清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清尘到底也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