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神采奕奕,白胡挂颔,目光犀利,身上有股子土腥味儿。
陈二毛只觉得他浑身充满了神秘感——
绿油油的眼神,鸡爪似的手掌,披着破旧的杏黄道袍,耳朵上还挂着一只蓝牙耳机……
咦?蓝牙耳机!
老夫子颇有些武侠不羁外表,武功高强,以风尘人世为乐的怪侠形象!
不说别的,光凭人家大热天裹的跟麻袋一样,坐在树叉上不怕摔死的胆气就要比多少上过报纸新闻头条的男人还要强悍。
老家伙舌头卷着一大块鸡骨架进嘴里,腮帮子动了两下,利索地撸出来骨头。
“老夫行走江湖几十载,碰上我也算是你娃的运气!”
老头伸手抹抹嘴扯给他一只鸡翅膀。
陈二毛看到他指甲盖里的黑泥后立马恭敬有加地挡回来点头说道。
“那是那是,见面就是缘分,鸡翅膀就免了,不过您老要是有什么珍珠玛瑙,月光宝盒什么的赐赏下来,晚辈也是感激不尽!”
“有个屁,得到残图和‘断刃’还不满意?你小子别特妈不识货,这断刃可是从荆轲墓里头挖出来的,当年刺秦王用的就是它!”
老头喋喋不休训斥道。
“刺秦的匕首?”
陈二毛从腰里掏出来匕首挥舞了两下视若珍宝地揣回去好奇地问道,“老爷子莫非您就是书里写的那种‘摸金校尉’还是‘卸岭力士’来着?”
“小叼毛你鬼吹灯看多了吧!”
老夫子迎面吐了他一身嚼碎的骨头渣,极为诚恳地说道。/
“老夫我只是一个勤劳的墓穴搬运工!”
“得,您这态度都能上央视主播新闻了!”
陈大少拍拍屁股就要跳下去,却被老夫子伸腿勾住。
“得了老夫的宝贝,这么轻易就想溜走?”
东西到了陈二毛手里,倚着他性子打死都不会再交出来。
陈二毛恬着脸笑嘻嘻道,“好歹您老也行走江湖几十年才遇到我,这妥妥的就是真缘分,还别说,刚才我才发现,咱俩一见如故,要说没关系,打死我也不能相信……”
老夫子任凭他口舌生花,等他吹够了牛皮便问道,“老夫问你,你胸口那纹身是怎么来的?”
“你问这个算是问对人了,男人岂能身无分纹!”
陈二毛眼珠子骨碌一转说道。
“我这纹身,融合了西方古典美术的精粹和古代泼墨山水的意境,邀请华国第一画师在终南山顶纹了九九八十一天,图成之时,电闪雷鸣,画师吐血三大瓢,所以没来得及点睛便黯然离世,生前画师拉着我的手交代说一定要泡够九九八十一个极品妹子圆了他老光棍儿的心愿,说来惭愧我才完成了不到三十……”
老夫子斜眼瞄着他,“在老夫面前少放屁,我且问你,房征是你什么人?”
“房征!”
陈二毛听完一瞬间呆住了,这个名字是小时候带大他,并且教会他一身功夫的姥爷的名号!
“敢问前辈怎么知道我姥爷的名讳,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儿?”
陈二毛抱拳鞠躬,激动不已。
老夫子似笑非笑,“你不怕我是来寻仇的?房老头儿可是没少得罪人啊!”
陈二毛傲然笑了笑挺直胸膛道,“既然我姥爷教会我一身功夫,所有恩怨那我也一并接过来!”
“不错,有骨气!”
老夫子抹了抹手站起来,随着枝头轻飘飘晃动。
他上下打量陈二毛几眼,言语沧桑道,“时值一甲子又是一轮,老家伙们都不中用了,以后就靠你们了!”
他大笑着伸手在陈二毛肩膀上用力拍了三下。
“见面是缘分,老夫我送你三巴掌!”
拍完大笑着跳下树端。
“我姥爷去哪儿了?”
陈二毛慌忙追问。
“该见面时自会相见,老夫给的东西收好喽!”
老夫子迅速拦停一辆出租车,对他做了个鬼脸便绝尘而去。
陈二毛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稀里糊涂终于知道姥爷有了下落,忧的是,知道个屁,下落太特妈稀里糊涂了。
虽然姥爷仅仅只在小时候抱养过他几年,可是陈二毛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脑海里那个古板倔强又忧国忧民的老头,是那个老头启蒙了他很多东西。
老夫子说的对,想太多也是枉然,该见面时自会相见!
想通了,他便从树上跳下来,身体也觉得神清气爽。
以往爆发罡气的后遗症都要让他头疼好几天,可这次却立刻就恢复过来。
陈二毛脑袋一转便猜到肯定是老夫子刚才拍的三掌有什么奥妙,心中震惊不已。
已是傍晚时分,马路上开始有三三两两散发着诱人荷尔蒙的青春少女挽着穿校服抱篮球的高大男同学从他身旁亲昵走过。
这让胡子拉碴,看起来有些沧桑颓废的陈二毛吃味不已。
陈大少摸了摸干瘪的衣兜,心想这边儿反正距离小瑶念书的学校也不远,索性去混一顿大学餐再看一会儿靓丽的学妹解个馋。
想到这里他心思活泛,对着路边儿的小姑娘们轻佻地打了两声口哨,引得那些抱着篮球的愣头小子抑制不住骚动想冲上来干一架。
“年轻真好,哈哈哈!”
陈大少撩拨完大笑着跑掉。
走了不到半钟头,陈二毛就晃悠到了海市最负盛名的学府,国立大学。
抬头,一面朱红金匾镶嵌在高耸的校门,上书——“国立学府”几个大字。
学校周围车辆罕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