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房东在吧台里头听见喊声,抬头就看到斜叼着烟卷儿的熊春旺,带着俩辍学青年站在外面喊叫,胖房东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撸掉满嘴的瓜子壳儿,站起来笑眯眯道。
“哎哟,这不是春旺哥嘛,这个月的保护费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少特么废话!”熊春旺背负着手在身后,一副小老大的姿态,咬着烟屁股,嘴里含混不清道,“老子收保护费是为了维护和谐社会安定团结,你这店里万一有不开眼的家伙闹事儿,还不是哥儿几个给你摆平!我们挣的也是辛苦钱知道不?”
‘辛苦你马勒戈壁,卧槽你姥姥十八代……’肥房东脸上陪着笑,心里面早已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那是那是,春旺哥这次来有啥事儿?”
熊春旺吐掉烟屁股,“你不说老子差点儿忘了,你有没有碰到长成这样的男人,他应该带着一个……嗯……一个大啵儿少妇。”他不知道陈二毛的马子长什么样,所以按照自己的构想描述了一下。
边儿上小弟掏出兜里的大板砖手机伸到肥猪婆面前,打开相册,里面有一张有些模糊的男人照片,不过依旧看的出来,这人不过二十来岁,面容有些稚气,可是眼神却流露出来一丝沧桑深邃。
这张照片是陈二毛本人的,下面人完全不知道樊东方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乎陈二毛只好拍了张自己的发下去,按图索骥,应该能找的到樊东方的行踪。
樊东方的弟弟樊东华说过,长期易容成别人的模样,就需要相当精致的易容术,而这种易容术很容易和皮肤贴合在一起,想要变回自己需要特殊药水至少涂抹一个星期。
所以说樊东方此刻应该还是用和陈二毛一样的面容。
房东肥猪婆看了两眼,想起楼上刚上去那位‘老板’,又想到他身旁那姑娘根本就是个******,哪儿来的大啵儿,何况那老板的气质和相册里这人差太远了。
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没看见!”
熊春旺也没指望能找到,手一挥,对俩小弟道,“接着去下一家。”
“救——救命!”
熊春旺正要迈步出去时,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名女生凄惨的求救声。顿时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哈哈,肥猪婆看见没有,交了保护费哥儿几个就要为你的旅馆安全负责,二棍子,上去瞅瞅啥情况!”
肥猪婆习以为常地撇撇嘴道,“能有啥情况,无非是男女那点儿事儿,别上去了,省的我这儿客人闹心。”
熊春旺一想,也是,这小旅馆啥的,碰到个拐骗少女做那事儿的还少么?兴许人家就喜欢来这口呢!自己哪里管的过来。
“救救我……二毛哥哥救我!”楼上求救声又大了一些。
“二毛……陈二毛?”
熊春旺心里‘咯噔’一跳,忽然想起麻椒哥下的命令,难道说,那人就在楼上?
“二棍子,二愣子,跟哥上去瞅瞅!”熊春旺两步就窜上二楼,听到一间屋内传出声响,上前就用力敲门。
“开门开门!”
“救——呜……”刚才呼救那个女孩子只说出来一个字就没了声音,到这个时候还猜不出来里头发生啥事儿,那他春旺哥就算是白混了。
“给老子开门!”熊春旺发火了。
一个男人声音传了出来,“我和我媳妇吵架,别多管闲事!”
熊春旺嘿然而笑,“在红石镇没人敢和春旺哥这么说话。”
咚的一声响,熊春旺一脚踹开了房门,两名小弟二棍子和二愣子拿着钢管儿铁尺,跟着老大气势汹汹冲进去。
房间里一名女孩上衣已经被撕扯掉一半,被一个男人捂着嘴巴站在床边儿,熊春旺看到那姑娘第一眼就惊呆了。
娥眉弯弯,明眸善睐,尤其是此刻,衣服被撕破些许,半露玉肩,一头马尾已经散开散落肩头,大眼睛里偎满泪水,虚弱娇柔,让人不禁倍生爱怜。
熊春旺眼睛都看直了,很想拽出来一句唐诗宋词来赞美这姑娘的美貌,可是最终只挤出来一句,“卧槽……”
“呔,你他妈放开那个女孩儿!在老子地盘儿强抢民女,不想活了!”熊春旺一声大喊,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如此帅气爷们儿。
二愣子说道,“旺哥的地盘儿你敢抢女人。”
二棍子又接了一句,“不想混了是不是!”
樊东方脸色阴沉,只要不是陈二毛招来他就无所畏惧,看样子又要换地方了。
看到对方无视他的话,熊春旺一下子火了,“我曰你仙人板板啊!”
说着,从二棍子手里抢过钢管儿就砸过去,他砸的极有分寸,是向着那男人高出的脑袋砸过去,不会伤到女孩子分毫。
这些人哪里是樊东方的对手,一脚就把他踹飞出去,紧接着,樊东方拽着小瑶夺门而逃跑。
熊春旺被一脚揣飞,一个狗吃屎摔倒地上,俩二货小弟也被樊东方临走前踹飞。
“马勒戈壁的,哎哟我的腰哎!”熊春旺呲牙咧嘴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大板砖手机,忽然间猛地一怔,随即打开手机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卧槽,还真特么有点儿像啊……
陈二毛在马路牙子上蹲了快两个小时,在他面前已经落了一地烟头,可是小瑶没有一点儿消息。
马路上偶尔有几名混混急匆匆跑过,都没有人注意到蹲在路边失魂落魄的这名年轻人会是海市地下势力的主宰。
嗡嗡嗡,来电话。
陈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