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你咋来了捏?你不是和俺娘搁家种地捏?”
刘大炮惊的差点儿跳起来。
“山炮哇,你还记得你有爹呀!”
穿着破袄的老农民颤颤巍巍说道。
“你这说啥呢,俺搁这儿和人平事儿呢,有啥咱回家说成不?”
刘大炮脑子里彻底蒙圈了,他实在想不通为啥他爹出现在这里。
“平事儿……”
刘大炮他爹苦涩一笑,“你娘都死了,还给人平事儿,我刘老根儿没你这个儿子!”
刘大炮如遭雷击,“俺娘……俺娘死了?”
刘老根儿点点头,“嗯呐,死滴老惨了,哎呀妈,爹这心呐,都拔凉拔凉地!”
崔秋水望着场中争斗二人,他似乎已经预见到黑杰克被打吐血的场景,哪知道刘大炮和那黑厮接触之后竟然愣在原地。
崔秋水一拍扶手站起来,目光阴沉盯着陈二毛道,“你整啥幺蛾子?”
陈二毛笑的比谁都纯洁,“我也不知道!”
崔秋水心头焦躁,吃不准黑杰克究竟施展了什么妖术,竟然让刘大炮愣住一动不动。
他刚要冲上去救人,一直呆立场中的刘大炮忽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滴娘啊——”
崔秋水迈开的脚步又止住,神色阴沉不定。
刘大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啊,孩儿不孝,让您先走了!”
刘大炮哭的撕心裂肺,黑杰克已经收手缓步走了回来,这一战输赢,一目了然,洪门弟子盯着黑杰克的目光都有着敬畏。
“干的漂亮!”陈二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夫子忽然嘎嘎大笑,“嘿,老子又过关了!小黑你娃干的漂亮,回头跟三爷好好发展,梦魇兽妥妥儿的,比你以前那只破乌鸦牛比百倍!”
黑杰克一脸笑容,微微躬身道,“三爷您就是我精神的导师,指路的明灯!”
崔秋水冷哼一声,一步就迈到刘大炮面前。
刘大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哗哗根本忍不住,“娘啊,你咋就走了捏,俺还没娶媳妇儿给您瞅瞅,娘啊,山炮不孝,在这儿给您磕头啦!”
刘大炮砰砰砰脑袋磕的地板直响,甚至一边磕头一边清唱着港台歌星黄家驹写给妈妈的一首真的爱你
那混合着东北腔儿的歌声听的陈二毛差点儿忍不住笑尿。
崔秋水颜面尽失,怒声问道,“山炮你咋滴了?”
刘大炮目光呆滞,哭哭啼啼哼着歌儿,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崔秋水一样。
“歪门邪道!”
崔秋水忽然扬起手,一个大耳瓜子扇了过去,恰好刘大炮最后一个字也唱完,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鼻血都被抽出来,迷迷瞪瞪清醒过来,就看到崔秋水怒气冲冲盯着他。
“堂主,刚才咋回事儿?我咋五迷三道了捏?”
刘大炮摇了摇脑袋,感觉有些蒙圈了。
崔秋水终究只是冷哼了一声走回来,这一场挑衅,他可谓输到姥姥家了。
“胜不骄败不馁,崔堂主何必动怒呢,来来来,黄毛贵快上茶,别整茶叶沫子忽悠崔堂主啊!”
陈二毛笑的春风得意,刘大炮嗫嚅着躲到一边,刚才偷偷打了个电话问他爹,是不是娘死了,结果被他爹骂成了一坨狗shi。
输了一阵,崔秋水的脸色阴沉的吓死人,他冷冷说道,“听说是你打伤了我老侄儿?”
来了,终于开始兴师问罪了。
陈二毛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冤枉,天大的冤枉,崔俊文长老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是堂口的好帮手,是人类的好盆友,再着说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崔秋水被气笑了,“忽悠,接着忽悠!”
陈二毛嘿嘿笑道,“你要不信我也没辙儿,啥事儿不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得了,实在不行就两顿,我给您老陪个不是得了!”
崔秋水将铜烟锅子别回腰里,冷然道,“你个闪电孩儿还忽悠我,能耐嗬,要是不讨回这场子来,那老子在东北广袤的江湖不用混了!”
陈二毛脸也冷下来,江湖上谁拳头最大谁说了算,东北王一行来者不善,他也没必要给什么好脸,想要赢得尊重,就要拳头上见真章。
不过崔秋水何许人也,洪门堂主,东北江湖老炮儿,战绩彪悍,三十岁于长白山徒手打死高丽国跆拳道九段精英高手朴金昌,四十二岁力压萨满教护法陀螺上师,更是名震东三省,五十岁东渡倭国暗杀东瀛鹰派大臣虽未成功却更是博得江湖各路英雄敬仰……
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叼爆了’
陈二毛缓步下场,拱了拱手,并不是怕了崔秋水,而是对他曾经彪悍战绩的一种尊敬。
“出手吧!”崔秋水双目精光,一瞬间换了个人一样,就连老夫子都停下来,谨慎盯着二人。
“伢子,老子教你个乖,说话别老吭吃瘪肚的,做事要七拉咯嚓,麻溜儿利索儿的!让老子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
陈二毛没说话,将气势提上来,没有解封龙脉罡气,自己根本不是崔秋水的对手。
只有一开始就用最强的力量攻击对方才有机会。
崔秋水手背身后站在那里,气势如岳,像是一座火山,随时会迸发。
陡然间,陈二毛动了,一步踏碎地砖到了崔秋水面前,沛然力道瞬间凝聚于右拳,轰至胸前。
——八极拳之崩玉。
威猛无匹,平地卷起一阵风,崔秋水喝了一声,“好”
他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