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曲太太的行程找到了。”机场负责人指着电脑屏幕,“曲先生请看,曲太太买了去澳大利亚的机票。”
曲澜眸色淡淡,语气微凉:“我知道了。请你上司来,我需要他迫停。”
“曲先生,这好像不太好……”负责人小心翼翼地解释着,“这飞机正在起跑。曲先生,不管我们速度再快,都已经阻止不了。曲先生找曲太太有急事吗?”
曲澜静默无声。
真该死,她居然带着陶宝坐了最近一班出发的飞机。
“曲先生——”负责人小心翼翼地提醒,“还要联系我上司吗?”
曲澜缓缓起身,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负责人目送曲澜出去,松了口气。
唉,都说恒天国际年轻的董事长儒雅谦和,君子一个,可此时看上去,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那凉薄的语气,倨傲的神情,似乎想要拆了他们机场……
曲澜向兰博基尼走去。
来到外面,只看见银色飞机正徐徐上升,飞向蓝天白云。
一直看不到飞机的影子,曲澜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兰博基尼向医院赶去。
回到医院,曲澜走向陶越的病房。
“曲澜来了呀!”苏晓慧远远看到,赶紧起身。
陶越却将脸别开,低低一声:“混帐!”
再多的恼怒,此时也只能舌战过瘾。他连坐起来都不能。
陶潜神色复杂地盯着曲澜:“你不用再来了。曲澜,夭夭留言给我们了。她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明雅的错。如果真要说谁有错,就是她的错。夭夭说她用四年多时间,都没让你爱上她,是她没本事。既然打算分开,和平分手最好。曲澜,是个男人,自然敢爱敢恨,不要拖泥带水。夭夭现在心静如水,希望你能理解夭夭。你……回去吧!”
曲澜静默着,他深邃的目光一直停在陶越脸上。
好一会,他才转过身来:“爸,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为了我的私心。不管我有任何私心,都把夭夭和孩子们放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地方。我承认我有些地方没有及时处理好,没第一时间消除夭夭的疑虑,让夭夭心结一再加深。但我必须和爸坦白——明雅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夭夭和孩子们是我一生的爱。”
陶潜别开脸,静默无声。
“等夭夭回来再说吧!”苏晓慧在旁低声道,“如果夭夭能痛快回来的话……”
走出病房,走上长廊,曲澜顿了顿,黑瞳转向澳大利亚的方向。
她能痛快回来,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他同意离婚。
估计他如果现在发个短信过去,说他拟好了离婚协议,同意了她两个条件,说不定夭夭明天就会飞回来吧……
她对他是多么的不信任……
曲澜向楼上走去。
走到半路,他被人挡住了:“曲澜,过来,我们聊聊。”
曲澜锐利的目光投向陆院长:“我知道陆院长的意思,我也知道明雅她妈妈的意思。不过陆院长,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让明雅赶紧好起来。”
“能好起来吗?”陆院长冷着面,“就算骨头没留后遗症,可她的造血功能确实受到重创,现在又严重失血,那是十年八年内,都没办法补回来的。更别说明雅的脸……曲澜,你让明雅以后怎么见人?你应该知道,明雅从小爱美。”
“明雅的脸我会想办法。”曲澜道,“但请陆院长明白,我曲澜现在确实理屈,但从来不是一个受制于人的人。”
曲澜绕过陆院长,向前走去:“如果陆院长还想和我谈,就来明雅病房找我。”
陆院长唇动了动,最后冷哼一声:“曲澜,我更不是一个受制于人的人。”
曲澜没再回应,向明雅病房走去。
“怎么去那么久啊?”明雅娇嗔着,“你去公司了吗?”
曲澜坐到床侧的椅上,凝着明雅:“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现在完全脱离危险期了。”明雅浅浅一笑,“曲澜,我应该能活个七八十岁。”
“那就好。”曲澜颔首,拿过香蕉,照常慢慢剥着,“好好休养。”
明雅艰难地移动着自己唯一还能活动的胳膊,指尖轻轻压上自己的脸:“曲澜,能给我个镜子吗?我想看看我的脸到底毁到什么程度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拉回明雅的手,曲澜沉声道:“明雅,我们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明雅眸子一亮,“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
曲澜凝着明雅灿烂的眸子,好一会,才道:“我想尽快请人来帮你做整容手术。”
明雅眸子一黯:“你还是介意我这张脸,对不?”
“不。我不介意。”曲澜道,“明雅,你的健康和心情,你妈妈在乎,你姨父在乎。我也在乎。”
明雅静静地瞅着曲澜:“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曲澜颔首,“如果你没有意见,我这两天就开始联络美国的整容专家过来。我可以肯定,我帮你请来的美国整容专家,会是韩国整容专家的老师,你放心就好。”
明雅紧紧盯着曲澜,好一会,她浅浅笑了:“曲澜,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早一天好,你就可以早一天摆脱我?”
“我希望你好好的,这是真心话。”曲澜温和极了,“明雅,你好,大家都好。”
“我要考虑一下。”明雅的眸子,从曲澜身上挪到天花板,喃喃着,“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曲澜将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