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点点泪光的眸子,默默投向咖啡大厅挂着的电子万年日历表。
和淘淘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
可她现在就想飞到淘淘面前。她想念淘淘人小鬼大的调皮模样,想念淘淘对她的依赖,想念淘淘摆出哥哥的架势,和陶宝说“心都操碎了”。
可是陶夭夭亦明白,不管她如何努力,只要离婚,是绝对带不走淘淘的。
豪门子孙的路都是注定的,淘淘也不例外。
所以,她的离婚协议写了五百张,也没有写出一张能满意的。
因为她舍不得淘淘,却明知带走淘淘无望。
如果当初没回来找曲澜就好了。
带着双胞胎回来找爸比,也许会成为她永远的遗憾……
“夭夭,我好纠结。夭夭,你知道我我介意的是什么……呜呜,为什么会是凌北帆啊啊啊?”心烦意乱的关晓蓉,愣是没注意到陶夭夭的不安。
她一手压着平平的腹间,一手支腮,眼睛却瞥着外面布加迪威龙里的凌北帆。
眼神凶巴巴的。
“我有事先走了。”陶夭夭缓缓起身,“晓蓉,记得保养身子。如果不舒服,记得和我说一声。想吃什么记得和我妈直接说,我妈褒的汤可好喝了。”
“呜呜——”关晓蓉哭着起身,二话不说,紧紧搂着陶夭夭,“夭夭,我觉得我们比人亲姐妹还亲。我们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吧?”
陶夭夭一震,然后淡淡笑了。她抬起胳膊,指尖轻轻捏了捏关晓蓉的鼻子:“说不定真是呢!”
关晓蓉反而扑哧笑了:“哪有那么神奇的事。”
“一切都有可能。”陶夭夭抿唇笑了,“什么事都可能的。好了,我真要走了。”
松开关晓蓉,陶夭夭拿起包包向外面走去:“晓蓉,记得去做孕检。胎儿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
关晓蓉跟了出去,一边还在皱眉:“夭夭,说不我遇上的是庸医,看错了,要不然我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没反应是你幸运。”陶夭夭浅浅笑了,“你瞧瞧我当初,再瞧瞧雪华现在,你太幸福了!”
“好吧,原来我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关晓蓉嘿嘿一声干笑,可一不小心看到坐在布加迪威龙内的凌北帆,又板起了脸。闷哼一声,站着没动。
“晓蓉,好好注意身体。”陶夭夭上了凌北帆司机的车,吩咐道,“走吧!”
“曲太太去哪?”司机问。
轿车缓缓启动,来到路口,陶夭夭凝着越来越远的关晓蓉,才轻轻吐出:“海边……”
目送陶夭夭离去,关晓蓉才收回目光。
可目光一不小心又飘过凌北帆的脸,关晓蓉一跺脚,进去就向咖啡厅里面走。
布加迪威龙内的凌北帆,扯开个无奈的笑容。
不是说关晓蓉拜金么,为毛到了他面前,她就不拜金了?
这真是个忧伤的话题……
凌北帆下了车,挡住关晓蓉的去路:“我现在送晓蓉去医院产孕检。”
关晓蓉一侧身,就从旁边走进去了:“我自己可以去,才不要你送……啊呀!”
关晓蓉忽然愣住了。
“怎么了?”凌北帆一怔。
“我忘记一件大事了。”关晓蓉一拍脑门,“姐夫不天天都在找夭夭吗?夭夭刚刚不是来我这里了吗?我居然给忘了……”
一边说,关晓蓉一边冲向电话机,一手拿起话筒,一手拨电话号码:“姐夫,夭夭刚刚来我店里了,不过现在又走了。她坐的一辆红色的宾利,我也不知道她往哪边开了呀……”
凌北帆大步上前,一下按掉电话:“你别好心做坏事。夭夭的事,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
“呃?”关晓蓉错愕地瞪着凌北帆,“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不是说要我生孩子吗?你现在一口一个夭夭,还说娶我和生孩子,你不是口是心非吗?”
“……”凌北帆头昏脑胀地瞪着关晓蓉。
好吧,关晓蓉赢了。
看着凌北帆目瞪口呆的样子,关晓蓉得意地走进天涯咖啡厅。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可不能被凌北帆吃得死死的。
不过看到收银台上的花和零食,关晓蓉轻轻叹了口气。
唉,也许是太久没恋爱了,所以现在有个男人追,而且还是凌北帆这样的男人追,天天不是花就是珠宝,她心里没波澜,那绝壁是骗人的。
她真要生孩子吗?
她真要和凌北帆结婚吗……
医院里,曲澜凝着手机。
“陶夭夭的电话?”明雅问。声音轻轻的,有些含糊,遮掉了语气里的感情因素。
曲澜转过身来,温和沉稳:“我现在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
他转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只要陶夭夭有在天涯咖啡厅出现,他自然有办法追踪到夭夭的行迹。
来到拐角处,他拨了电话:“王成,你去交警那里,帮我查一下……”
明雅不能动弹,眼睛目送曲澜离开,静默无声。
“看什么看?”明母气咻咻地,“要是他没这么殷勤,一心补偿你,看我不让他大舅子把牢底坐穿。好了,等陶夭夭和他离婚,你们就复合。明雅,快点好起来,好了就可以当新娘。”
明雅静默着。
高速路上,宾利风驰电掣般向海边开去。
陶夭夭静静地看着手机。时间上应该刚刚好,不会在路上遇上婆婆,也不会对淘淘食言。
想着淘淘的小模样,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