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的脸,瞬间腾上n条黑线。
她居然还有脸说她不粗暴?
曲澜的视线,不知不觉落上陶夭夭腹间。
他已经有点担心,再出来两个,他是不是真的招架不住,最后只能躲进恒天国际天天努力开拓市场。
陶夭夭放完狠话,已经笑眯眯地抱着曲澜的胳膊,一步一步向曲长柏走去。
别看她淡定地放狠话,别看她表面笑眯眯,心里可打起大鼓了。
和曲老爷子斗来斗去大半年,貌似输赢不定。但曲长柏是长辈,注定她一定是输家。
所以陶夭夭的心里,其实是胆怯的。
唉唉,做晚辈就是这么悲催。
自兰博基尼开进来,曲长柏和容泽轩就注意到了。两人站在那儿,看着曲澜和陶夭夭相挽而来。
“爷爷——”曲澜远远就打招呼。
“好。”曲长柏不太热忱。他捋着苍白的短胡子,眯着眼看着曲澜和陶夭夭。
乍一看上去,晚风的曲长柏,竟有几分仙风道骨。
曲澜不知不觉眶瞒了眼陶夭夭——这丫头好安静。
太安静了。
不正常。
陶夭夭心里擂鼓,可脸上淡定,她不知不觉将曲澜的胳膊抱得更紧。
直到来到曲长柏面前,她才悄悄松开曲澜的胳膊,试图来个大鞠躬:“爷爷好!”
呜呜,好悲催,她现在这大肚子,哪里鞠躬得下。
弯都不能弯一下。
所以,她头点了点,身子依然是那个角度。她还试着再弯点腰,结果看上去整个身子似乎要往前面冲,看得容泽轩觉得惊险万分。
曲澜眼尖手快,已经长臂一伸,拉住那个不要命的女人。
这么紧张?
以前和老爷子斗得水深火热的那个小女人,如今这么没战斗力了?
他很有点不适应。
曲澜忽然神情一凛——她会这样,是因为害怕。
淡定的心底,蓦地腾起圈圈涟漪,一波接一波,冲击着他的心。
他默默看着执意靠近他的陶夭夭,不动声色地搂紧她肩头。
最近,也许他真的是太冷淡她了……
容泽轩抓紧机会提醒:“老爷子,这太为难陶小姐了。”
“进去吧!”曲长柏这才指指大厅,“这外面风大,湿气大,不合适久站。”
说着,曲长柏瞄瞄笨重的陶夭夭,向里走去。
曲澜牵着陶夭夭向里走:“爷爷,我和夭夭带你喜欢的咖啡来了。爷爷如果想喝,让夭夭来也行。”
“嗯嗯。”陶夭夭赶紧附和着。
忽然好感动。
曲澜这是帮她说话呢!
来到大厅,还没坐稳,外面又传来停车的声音。
“谁呢?”曲长柏拧眉,“今天这么多人来看我,难道是个好日子……泽轩,今天是什么好黄历?”
曲长柏还没说完,门口旋进一个粉红的身影。
夏小蒙愤怒的吼声,盘旋在曲家大厅:“陶夭夭,你终于回来了。啊啊啊,我要掐死你。”
夏小蒙已经冲过来了,一团粉红,再加红艳艳的小脸蛋,看上去美丽得不得了。
但也愤怒得不得了。
一张绝美的小脸,都气得变形了。
陶夭夭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往曲澜身后躲。
她现在可没多少战斗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陶夭夭刚躲到曲澜身后,夏小蒙已经冲到面前:“哥,让让,我要找夭夭算帐。”
“……小蒙,谢谢你帮我们。”陶夭夭讪讪地挤出一句。
婚礼现场,为了曲家的面子,夏小蒙和容川临时结婚,陶夭夭一回来,就从杜子锷那里知道这回事。
所以看到夏小蒙,陶夭夭就有点心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陶夭夭照样对不起夏小蒙。
虽然陶夭夭知道,容川和夏小蒙的婚事,正是曲澜想要成全的事。
但是夏小蒙真的太年轻,今年才二十二岁,对于富家千金来说,这正是好玩的年纪,现在嫁人,简直太对不起夏小蒙了。
“谁想帮你啊!”夏小蒙泪奔,“我是被迫的。我不想让哥伤心,不想让妈伤心,不想让爷爷伤心……陶夭夭,你太混了,我恨死你了……”
“小蒙别胡说!”曲澜厉声喝止。
夏小蒙被曲澜的声音吓得一愣,忘记指控陶夭夭了,就那么傻站着。
漂亮的小脸看上去呆呆的,看得陶夭夭一颗心抽抽的。
夏小蒙真的好小。年纪说小也不太小,那夏小蒙的心理年龄是真的小。
“曲澜,你吓着小蒙了。”斯斯文文的容川,大步从外面走来,长臂一伸,将夏小蒙搂回去了,“小蒙,不哭。”
陶夭夭吃惊地看着。
容她小小艳羡一下。
瞧容川才是模范老公啊啊啊。这么疼小蒙。
曲澜就声音大一点,容川就紧张成这样。
陶夭夭深深地叹息。
曲澜盯着夏小蒙:“以后有事情,找我,不是找夭夭。跑这么快,伤着夭夭和孩子,你以后就去美洲长居。”
陶夭夭忽然间就不羡慕夏小蒙了。
唉,她最近果然很笨,患得患失的,都要失去判断力了,怎么就没看出来,曲澜还是满疼她的。
曲澜不许夏小蒙欺负她呢。
夏小蒙委屈地看了看曲澜,又看了看陶夭夭,默默别开眼睛,不敢和曲澜回话。
那模样,打死都要跟陶夭夭绝交。
陶夭夭暗暗扯了扯曲澜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解释:“小蒙,不是我不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