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依然住在王阿姨家。
可三天,他没看到陶夭夭的闺房有任何动静。
这几个晚上,他都推掉所有饭局,只是去了曲家会所吃个便饭,便拿着手提回王阿姨家接着白天的工作,一边希望能看到陶夭夭。
秦文武已经不敢再出来见曲澜了。
在曲澜面前,秦文武无言以对。
他居然被陶越和陶夭夭制住,明明住在曲澜的别墅里,却没办法让曲澜知道。
现在更是完全把陶夭夭给弄丢了。
“曲先生,我真地跟他们很紧。”秦文武头都不敢抬,“可是跟到咖啡厅,就是没见人了。陶越的车不在车库,他也没回证券交易所上班。他不知道把夭夭又带去哪里了……”
“哦。”曲澜一个字,打断了秦文武的长篇大论。
夭夭能去哪里?
但不管她去了哪里,一定是陶越带她走的。
陶越带她一起,曲澜是又放心,又不放心。陶越那张抑郁的脸,或许就是因为夭夭才有的。长年累月的容忍,或许会让陶越冲破心里的防线,在夭夭面前说出两人并非亲兄妹的事……
“曲先生,那我现在怎么办?”秦文武尴尬地问。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先在咖啡厅等着。”曲澜说。
秦文武自然听从命令,真的乖乖在咖啡厅等着。
虽然他自知希望渺茫。
曲澜回王阿姨家之前,也会去咖啡厅走走。
现在咖啡厅里的人都不欢迎他。
不过好在因为官司,陶潜不再回a大执教,一直都在咖啡厅。
陶潜偶尔看到曲澜在一楼大厅时,会主动邀请曲澜上二楼包间小坐。
“夭夭她一直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强迫她。”陶潜声音总是很平静,似乎陶夭夭消失,压根没影响到他的心情。
曲澜久久凝着陶潜:“岳父知道夭夭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也没用。”陶潜轻叹,“等过了明天吧。这个案子结了,我才好劝她。曲澜,你想听一句真话吗?”
曲澜面前不知不觉有些凝重。
好一会,他淡淡扯开个笑容:“岳父的真话是?”
“夭夭她配不上你。”陶潜直言,眼睛盯着曲澜,“门当户对,千古名言。曲澜,夭夭她和你不一样。”
“我们的精神层面差不多。”曲澜颔首,平静而坚决,“岳父,如果要按财富而评判门当户对,那我曲澜只能打光棍。和曲家财富相当的没几家,而剩下的那几家也未必有适龄的女人和我结婚。”
“……”陶潜竟无言以对。
好一会,他才起身:“那就等明天第二次开庭再说。曲澜,我觉得,你和夭夭在一起,你不会幸福。”
曲澜静默,然后淡淡一笑:“幸福不幸福,只是一种心境。岳父,我现在就是想看到夭夭,那样就会觉得满满的幸福。”
陶潜摇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些。我们来,喝一杯……”
“好!”二指捏起杯沿,曲澜淡淡一笑,“岳父知道夭夭现在在哪吧?”
“知道。”陶潜也不瞒,“夭夭现在很好。不过,我不能和你说夭夭在哪。曲澜,请你谅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我要保护那个丫头。”
曲澜静默无声。
喝完咖啡,曲澜告辞。
他最近已经忙成飞人……
目送曲澜离去,陶潜这才起身。
他才站起,眼睛一花:“你躲这里干嘛?”
“偷听。”苏晓慧叹了口气,“我还是上楼好了。”
“等等——”陶潜喊住苏晓慧,“曲澜不会害夭夭。”
苏晓慧站住了:“我只知道,最近因为那个林梦青的事,夭夭一直不开心。光凭这一条,我就不会让曲澜接接近夭夭。”
陶潜摇摇头,上楼去了。
曲澜回到王阿姨家的四楼,照例来到阳台,开好灯,放好笔记本,继续白天的工作。
最近狂忙。
还好路遥和杜子锷都已经能独挡一面,替他挡去许多工作。
否则,依他刚刚接手恒天,这些全球的各种事,能让他吃饭睡觉的工夫都没有。
处理完所有事情,夜色已深。
中天之间,只有一轮弯月。
他静静地关好手提,懒懒倚着椅边,深邃的眸光射向对面。
这夜又如昨夜,没等到他想见的人。
正感慨着,忽然听到三楼一声响亮的关窗声。
曲澜微微一愕。
那个位置是陶潜的书房。
可据他所知,陶潜的作息几十年如一日,从来就不会超过晚上十点半睡觉。
现在那书房居然会在午夜十二点发出关窗声。
心头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正想着,手机响了。
“哥,早点睡啦!”夏小蒙有些怜悯的声音传来,“哥,我知道你还没打算睡。要自己照顾自己啦!哥,夭夭她实在太坏了,自己跑掉不见你。哥,你真不打算好好找一找夭夭吗?”
曲澜淡淡笑了。
这丫头果断也进步了,会打电话让他自己照顾自己了……
曲澜轻咳一声:“明天再说。”
一切都要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很快到了。
这是一次不太符合规矩的开庭。
来旁听的人比三天前的那一次少了大半。
不过,法官们的脸,反而比三天前严肃一倍。
同时检查官的席位仅仅只剩一人。
“曲澜,今天看来这气氛很好。”容川坐在曲澜旁边,平静地笑了,“这么严肃的法庭,才像个